“下官要参吏部尚书柳大人,卖官鬻爵,扰乱朝纲,营私舞弊,布植私党!”
那人闻声这边几个女人说话的声音,略略扫了一眼便转开视野,转眼间眸中津润,撩民气弦,面貌更是极佳。看着方老爷子如有若无的恭敬之意,方筠瑶心知这定是位高官。
虽她说得委宛,可方老爷子活了这么多年,吃的盐比她走的路还多,如何能听不出来她肚子里的花花肠子?现在恰是这要紧关头,哪有空管一个孙女嫁人的事?稍稍怒斥了两句,方筠瑶便嘤嘤哭着跑走了,方老爷子烦得要命。
冯大民气中一凉。
此时朝堂之上暗潮涌动,百官都微微低了头。每次御史有事要奏,这太和殿上不管何人都会心中打鼓。参太子门下幕僚的、参与相爷沾亲带故的亲戚的大有人在,乃至连在文宣帝身边伴驾数十年的老魏公公都被参过折子。
文宣帝却摇点头:“不成逼得过紧,你门下那些个豪门出身的毕竟见地有限,在你面前夸夸其谈不过是纸上谈兵,‘为六合立心为生民立命’喊得清脆,可若真爬上了高位,一定能有所作为。”
“到底是急了些。”文宣帝无法:“现在你根底不稳,哪能如此冒然行事?”
“大人恕罪。”方筠瑶取脱手帕,作势给人家擦的模样。夏天|衣裳轻浮,她弯着身更显上围傲人。那男人蓦地沉了脸,抓着她手臂把品德开,冷声道:“女人不必如此,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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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察院卖力监察百官,下官立察之前要事前与上官通个话,大功都由上官揽了,吃力不奉迎的活计才会从手指缝中漏给他们。比如说相爷庶子强抢民女,那民女的家人甘愿受笞刑也要告御状,底下官员想瞒也不敢瞒如许的事。
太子严令抄家此举让很多老臣寒心,朝中由太子汲引的很多新臣却云集相合,连续牵涉出很多事,详详细细列入了卷宗,摆了然是早有筹办。
方大民气中暗骂一句:“不堪器用!”
连一贯泰然处之的老相国眉头都皱得紧紧的,给身后同僚打了几个手势,当下有人出列,“启奏陛下,二位大人多年兢兢业业,没有功绩也有苦劳。”
方老爷子气得说不出话。
冯大人神采青白,本身却又不好辩白,给都察院几位大人使了好几个眼色,却也没报酬他说话,就如方老爷子这般,垂着眼假装没看到昔日的长官。
太子也不去请,每日气定神闲,仿佛统统都在把握当中。群臣都感觉太子这回下不来台,此时只是梗着脖子硬撑着,最后还是得亲身上门告罪。
两个时候的朝会听下来,只觉腿都发软。
见两位大臣神采青白,却不辨一词,文宣帝心知此事为真,也不必再查。令二人尽数偿还财物,摘去顶戴花翎。
耳中所听却都是同僚作奸不法的桩桩件件,方老爷子竖着耳朵听着,本日竟见到了一个同姓方的大人被捋了官帽,一时差点没喘上气来。
看承昭皱着眉似有不解,文宣帝笑说:“清正廉洁的,一定是好官。办实事的是们,办大事却还得靠些老臣。水至清则无鱼,此事也该就此打住了。”
承昭如有所思。
但是太子殿下明言百姓之财,应取之于明用之于民,二人身在要职,贪赃枉法知法犯法,应罪加一等。谏言都察院、刑部、大理寺三司会审,不成滋长歪风邪气。
三日以后,财物已经尽数偿还,户部自有人去细细查对。可太子却又说这数不对,把暗卫从他们两家里翻出的帐本来算,缴返来的不敷一二,奏请文宣帝下旨抄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