皓儿瞪着他,咬着下唇不出声。那大汉嘲笑一声:“你如果不写,我就剁掉你一根手指头,装在盒子里送给你娘看!”话落竟真的抽出短匕在皓儿手指上比划。
承熹踉跄后退了半步,江俨握着她的手站稳,却被她一掌翻开。抱着皓儿疾步往室内走,再没有昔日的温婉端庄,神情凄惶状若癫狂:“去叫太医啊,都是死人吗!还愣着做甚么?”
四周呼啦啦涌上一群人,个个是魁伟结实的八尺大汉,大多打着赤膊,一把络腮胡,跟村里的庄稼汉没甚么两样。
江俨垂着眼不敢昂首看她,深深伏在地上。他先前发誓说若世子受伤,拿命来偿,此时却俄然感觉……他是舍不下这条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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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俨心中一酸,从昨日晌午到本日,整整一日夜不眠不休,连夜跑了京郊七个村落这才把人找到,此时嗓子干涩得几近说不出话。
皓儿警戒地盯着车窗,却见一个俊朗的白衣男人从他们中间挤过来,拿着一套模样古怪的东西在马车门上叮叮铛铛一阵敲打。
一干大汉听不明白他说得是甚么,却也晓得这位金主身份大有来头,等闲不能获咎,只好忍下肝火,扶着受伤的那男人分开了。
约莫行了一个时候,马车最后在一个村庄深处愣住了。
容璟邰缓缓蹲下身子,把皓儿提溜在手中。
锁死车门的铁柱缓缓升起,车内蓦地一亮,晌午日光正盛,皓儿捂着眼适应了好一会儿,缩在角落里警戒地谛视着来人。
皓儿这才松了口,软软□□一声,在地上滚了两圈,抱着头蜷成一团,似是昏畴昔了。后脑之处缓缓排泄了鲜红的血。
江俨喉头一哽,没有出声,竟双膝一弯,铛铛正正跪在了她面前。承熹蓦地一怔,却见他解下腰间佩剑拔了鞘,双手捧动手中剑举在她面前。
江俨喉中晦涩,邻近长乐宫时他乃至想落荒而逃,此时连说话都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,“小世子被摔伤到了后脑,一向昏倒未醒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