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觉得江俨会熬个粥包个饺子已经是大本事了,却不想进厨房的时候却见他正在切菜,刀法非常利索,几近成了残影。
头两天公主只是食欲不振,这两日孕吐反应汹汹来袭,恶心作呕,吐得昏入夜地,眼睛发花,直弄得两人束手无策。
承熹怕他此行来得急,又要安设这么多人,身上没带多少银子,贵价的食材便直接舍了,想了想说:“想吃芙蓉肉,另有清汤鱼圆。”见江俨闻言一怔,便笑问:“你能做得出来?”
江俨听得心潮彭湃,又怕公主多心,插了一句:“生儿生女都好。”
荤腥不能闻,油腻不能沾,恰好她难受也不抱怨,反倒忍着不说,强打起笑容安抚江俨:“你别焦急呀,之前我怀皓儿的时候的也是如许过来的。”
一群糙老爷们心机粗,听江俨问女子有身时的顾忌,顿时七嘴八舌凑热烈。有的说:“俺媳妇扫院子的时候跌了一跤,头个孩子给摔没了,那血水一盆一盆往出端,我看着都腿软。”
“多试几次总能成的。”江俨又喂了她一个豆沙包,在灶台前炒了两个平淡小菜。
说是秋千,实在也不算,摆布都被两根绳索牢固在地上,分毫不能转动。大抵是怕公主不谨慎摔了下来,才加了这两根不伦不类的绳索。
这回大夫又交代了很多,江俨都背得清清楚楚。至于孕吐,大夫也没体例,只叫多吃些平淡的,酸也能止吐。
江俨连连点头,竖着耳朵仔细心谛听她一条一条讲,一个字都不落下,时不时在纸上记下一句半句。
见江俨一向盯着她看,本身却不动筷子,承熹问:“如何不吃?”
院子里空置的小厨房本来放了些杂物,江俨把一堆没用的东西清算了出来,短短一个时候,该有的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就筹办全乎了。
这两日便不再叫厨房呈膳,江俨本身开仗下厨,劈柴烧火做菜全都一人包办。头一天熬了红枣糯米粥,熬过甚了,粥熬得黏稠软糯,卖相倒是上佳,承熹非常给面子地喝了两小碗。
本来想着江俨身为主脉嫡子,如果干系靠近了,将来或有大用,才肯担了这藏人的风险。此时竟知他这堂弟妹更是身份显赫,因故意靠近,便交代过要老婆多过来走动。
大夫来了一瞧,顿时忍俊不由,明显是大夏天,这小娘子却盖着棉被躺在床上,屋子里只开了一扇窗,直把小娘子热得双颊晕红。
江俨听得神采青白,心中更是惶惑不安,晕晕乎乎回了院子,一眼便瞧见公主正趴在榻上看书,当下大惊失容,忙跑上前抱着她翻了个身,严峻道:“不能趴着的!”
一翻开了话茬,世人都接了几句,说得都是女子有身有多不轻易。
承熹笑得直不起腰,心念一动却感觉如果后代随了他的性子,将来喜好上别人就要像江俨这般冷静支出十几年,她很多心疼啊。
那嬷嬷虽不知公主的身份,却瞧公主气度不凡,更是卯足了劲奉迎,孕期该做甚么不该做甚么,连续说了十几样。“爷有所不知,这女子有身的头三个月丁点草率不得。”
又苦于江俨信不过他们,主动送畴昔服侍的丫环也被江俨遣了返来,一时找不到能靠近的门路。听闻公主这几天孕吐极其严峻,忙在城里请了个善于为女子安胎的嬷嬷送过来服侍。
这秋千绑在梧桐树的粗枝上,座上四角摩得平油光滑,绳索上连根毛刺都摸不到。承熹先前还没有见过,明天却俄然冒了出来,大抵是江俨昨儿早晨方才绑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