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得此话,江俨忙问道:“可我家夫人总说困,如何也睡不敷。”
那嬷嬷虽不知公主的身份,却瞧公主气度不凡,更是卯足了劲奉迎,孕期该做甚么不该做甚么,连续说了十几样。“爷有所不知,这女子有身的头三个月丁点草率不得。”
江俨又去跟另一处院落里住着的侍卫讨了讨经。他进宫的时候年纪最轻,剩下的侍卫都比他年长一两岁,大多是当了好几次爹的人了,比江俨懂很多很多。
承熹再细细瞧了瞧,院子里的石凳太凉,上头放了锦垫;先前房门口摆着的两盆繁华竹也挪了处所,想来是怕绊倒她;院门前高高的门槛也拆了。
这回大夫又交代了很多,江俨都背得清清楚楚。至于孕吐,大夫也没体例,只叫多吃些平淡的,酸也能止吐。
这两日便不再叫厨房呈膳,江俨本身开仗下厨,劈柴烧火做菜全都一人包办。头一天熬了红枣糯米粥,熬过甚了,粥熬得黏稠软糯,卖相倒是上佳,承熹非常给面子地喝了两小碗。
大抵是先前假扮公主混合追兵视野的侍卫有人落了网,裕亲王部下的人猜想公主仍未出了城,便四周追捕。
荤腥不能闻,油腻不能沾,恰好她难受也不抱怨,反倒忍着不说,强打起笑容安抚江俨:“你别焦急呀,之前我怀皓儿的时候的也是如许过来的。”
头两天公主只是食欲不振,这两日孕吐反应汹汹来袭,恶心作呕,吐得昏入夜地,眼睛发花,直弄得两人束手无策。
之前承熹怀皓儿的时候身边有嬷嬷眼也不错地关照着,甚么时候用膳,甚么时候漫步消食,走几刻钟,都由她们跟着。
芙蓉肉的食材简朴,这时候又盛产鲢鱼,只是两样的做法都挺难,远不是他这般的新手能会的。
本来想着江俨身为主脉嫡子,如果干系靠近了,将来或有大用,才肯担了这藏人的风险。此时竟知他这堂弟妹更是身份显赫,因故意靠近,便交代过要老婆多过来走动。
等她说完话分开了,江俨偏头见公主抿着嘴笑,明眸里尽是盈盈神采。这两日睡多了,先前的蕉萃都不见了,雪肤细白如瓷,更显人美如画。江俨看得移不开眼,接起方才的话头又说:“不管后代,都是随你得好。”
江俨停了筷子冷静看着,之前公主在宫里的时候,小厨房能摸准她的爱好,公主每样菜都会夹六七筷子,现在却只动了三回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