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默数着时候,算算再对付一会儿就呆够了半个时候,也就该告别了。
明显说的是他,大皇子容璟邰却如同置身度外普通,坐在一旁悄悄听着默不出声,拿动手中一只青瓷茶盏详确把玩,时不时抬眼扫一眼承熹。
成雅风正蹲着身子捡拾地上的碎瓷片,听得此话兀地把手中杂物砸在地上,腾然站起家怒道:“你这是说得甚么胡话!”
承熹听得心头大震,突然抬眼去看,只见他额角青筋暴凸。明显被滚茶泼了一身的时候没有涓滴肝火,却在那丫环给他擦的时候才突然暴怒。
见他如此,成雅风心口堵得短长,生生掐住了话头,转而自责道:“说来也怪我,就不该请她来。她一介女子,又是本性子软的,能有甚么成算?”
满室寂静中,他沉默好久。眸底尽是掩不住的自嘲,声音颤抖,仿佛连吐字都非常艰巨,“雅风,我实话与你说……我每天睁眼闭眼,都恨不得让他们去死,将他们挫骨扬灰……可有的时候,做了那些个梦……醒来再想想,倒不如我本身死了洁净……”
成雅风看着,只觉本身整颗心都在滚油里煎,疼得钻心。她本身脾气也算不得好,对上他的时候却总想要待他和顺一些。
——哼,这个皇妹果然如探子回报普通心机深沉。
可那丫环却唰得吓白了脸,连手上被烫得通红的伤口都顾不上吹,一时情急扯起本身衣袖便要给容璟邰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