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“徐肃,我与你结婚这五年来,恪守一个老婆的本分。即便这五年觉得你战死疆场,我也经心孝敬老夫人,操心你徐家家业,帮扶你徐氏偏支,从未有半分对你不住。就算你五年来杳无音信,一返来就要让个外室和妾生女进门,我当着老夫人的面也没有给你尴尬。”
这两个小丫环不过是公主身边的二等丫环,比不上絮晚、红素、花著、牵风这四位一等一的贴身大丫环。倒也不愧是跟着公主的人,这礼节上头没有半分差池,毫不会落人话头。固然作为奴婢敢直视主子是大不敬,可这方筠瑶又算是哪门子的主子?
她脸上乌青的神采不像是假的,胸口狠恶起伏的模样看得徐肃也是一惊——毕竟是公主,如果气坏了可就是本身的罪恶了。
正厅的动静太大,连等在门外的方筠瑶都听到了杯子砸碎的声音。她恐怕公主用强权压抑徐肃不让她过门,在门前急赤白脸地顿脚。
赵姑姑叹口气,“老夫人先前昏畴昔了,半个时候前刚醒,这么大的事老夫人如何睡得着?”又看徐肃不说话,她补一句:“少爷这五年来音信全无,这府里过得最苦的就要数老夫人和公主了。还望少爷多谅解。”
徐肃没咽下这口气,几次吞吐,终是忍不住脱口道:“当初结婚仅两月,公主你身子又弱,太医说你不易有孕,还请了食医专门为你保养身子……而公主你怀上皓儿的时候又有些晚,恰好是在我离京的前后几日……”
徐老夫人合着眼,两手扣着一粒粒佛珠转得极快,中间一个丫环给她谨慎翼翼地揉眉心。
堂堂世家或许在不知详情的外人面前另有两分风景,可内里到底亏空了多少,却也只要本身能晓得。这些年徐家连个像样的男仆人都没有,却从个败落世家变得让人眼红,还不都是看徐家尚了个公主的份上?
徐肃惊奇道:“祖母还没睡下吗?”
真是罪该万死!
徐肃紧抿着唇没接话。
“驸马慎言!”一向默不出声的纪嬷嬷一声厉喝,止住了徐肃的话头。
谁家的相公不是家中的顶梁柱?恰好她大婚两月就守了寡,得守着一个败落的徐家,面对阖府高低没有一个顶事的男仆人的难堪状况,她也从未在外人面前丢过他徐家半分颜面。徐家现在的鲜敞亮丽不满是她撑起来的?
毕竟公主诊出有孕的时候肚子已经四个月了,往前推算恰好是徐肃离京前那几天,可徐肃却咬住一个“太医说了公主体质阴虚不易有孕”,愣是往这时候上头思疑。在他看来,说是怀胎十月,可谁能肯定公主是在他离京前几日还是离京后几日怀上的?
这四年来,她为了皓儿不被人看低,顶着压力反面离,给徐家留了个后。这些年对待徐老夫人不算经心极力,却也算事事妥当。
徐肃忍不住想:他们伉俪本就豪情不睦,本身在边关时寄回的三封手札求援又都没个覆信,谁晓得公主怀着甚么心机?他先前刚一回京就听人说本身多了个儿子,当时就心道不好。回府后一看皓儿,若说跟本身像吧倒也不太像,说不像仿佛又有那么点像。
垂下眼弥补说:“只驸马到时候可别再说胡话。”
正厅内,容婉玗气得狠了,心口处都满盈开一阵钝钝地疼。
剑拔弩张的沉重氛围在全部大厅散开。容婉玗自小性子澹泊,这可贵一见的肝火让一旁冷静看着的嬷嬷丫环心惊不已。
被这直勾勾的目光一看,生生让方筠瑶感觉本身被看低了一大截。她脸上白了又红,尽力举高低巴,作出一副崇高端庄的模样,可整小我还是被这大寒天冻得微微颤栗。手里的一张帕子都快被攥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