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风沙大得,二十不遇,我还是在六岁的时候碰到过。”
“刚烈个屁,我看是脆弱。怕在路上吃军汉们的折磨,来个一死了之。他死不要紧,还害我背上一个坏名声。”
枝娘持续喝骂:“好得很,你是个硬气汉,不想低声下气求人。但是,你想过没有,若不能从我爹爹手头借到钱,你就活不成了。你现在才十六岁呀,这三年我们相濡以沫风风雨雨总算咬着牙关挺过来了。现在好不轻易比及三年期满,为妻的本筹算在辛苦几年,靠织织补补赚些银钱,在让你摆个小摊,求口饱饭吃。将来再为你诞下一男半女,也算对得起你们孙家。可现在好了,你就要死在半路上。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。你说,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吗,对得起孙家列祖列宗吗?”
一阵冷风刮来,吹开薄木板门。
枝娘低声惊叫:“如何办,如何办?”
这是北方特有的沙尘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