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此时，万寿山的晨钟才敲响。
“但是，我们每年不都是先给妖都朝贡，再顺道去万寿山的吗？”
说着，尹行已经大步朝着门外走去。
“这……这两件事，如何能一概而论？”
由始至终，他都是浅笑着的，嘴角微微上扬，一种风俗性的浅笑。一双眼睛圆溜溜的，清澈得看不见任何的杂质。
听到这句话，一时候，尹行都愣了一下，道：“但是，他们并不是至心诚意拜入你门下的。”
青羽还是站在那平台上目送着敖听心，直到充足远了，才带着侍从回身拜别。
天还没亮，玄叶便起来梳洗，朗读完了每日早课，便拿着比别人还高的扫帚在院子里打扫了起来。
“九头虫！”
“出来吧。”
“贫僧眼中，这是一件事。”说着，玄叶已经双手合十，就这么睁着那双清澈的眼睛，望着尹行。
“为甚么？”暖暖惊奇地问道：“不是说这一趟先到妖都，再去万寿山吗？”
“你了解便好。”青羽浅笑着点了点头。
“尹行师兄慢走。”玄叶双手合十恭敬地施礼。
又是扭捏了半天，玄叶才低声道：“徒弟过世后，两位师兄嫌玄音寺庙小，便都拜别了。自接任方丈之位起，贫僧日日思虑。徒弟说求佛者，当求大乘，以普渡众生为己任……此乃任重道远之事。”
一番话下来，尹行都有些哭笑不得了。不过这话说得，确切让他无可回嘴。只能又是伸手揉了揉玄叶的脑袋，道：“你徒弟有你这么个门徒，无憾了。”
“咣”的一声，门被直接踹开了。
“这说的甚么话？”尹行一下笑了出来，道：“万寿山不答应外人进入，五庄观临时不收徒，斜月三星洞的须菩提祖师，估计也不成能。现在让他们拜在你门下，不过权宜之计。难不成，还让他们一向打搅你不成？”
此时现在，他正微微仰着头，瞧着敖听心。
“感谢。”捧起茶，尹行吹了口冷气，抿了一口，道：“佛法慈悲，你就当救他们一命，临时收留他们吧。也就在你这里住些光阴罢了，这期间的一利用度，转头我会让人送过来。等他们主将走了，我自会跟他们说，让他们分开这里，不再打搅你清修。”
那声音在全部万寿山缓缓回荡着，一群雀鸟拍打着翅膀掠过山脚下的树林。
在一旁侍女的搀扶下，敖听心提着裙摆，带着暖暖朝着舱门走了畴昔。
见暖暖这番行动，敖听心的神采顿时微微变了变，猜疑地瞧着暖暖。
“如何？你还怕我赶走他们？”
玄叶谨慎翼翼地问道：“尹行师兄您，要把他们赶走？”
玄叶摇了点头：“还没。”
“但也已经拜了，拜师这类事，那里有拜了，还能退的？将心比心，尹行师兄，您拜入万寿大仙门下，能退吗？”
“先回龙宫。”
将院落中打扫的沙尘和落叶装到簸箕里，玄叶推开了大门，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尹行。
……
另一边，白霜从窗后微微探出头来，又谨慎地缩了归去。
身边龙族战舰的帆船早已经放下了。
“开门！”最后这句不是对暖暖说的，而是对本身身后的侍女和蟹将说的。
“他们是妖军的逃兵，被他们的主将追着进的万寿山。看他们不幸……也算是一帮有情有义的妖怪，我便临时将他们留下来养伤了。这些，他们跟你说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