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云初见状,转头朝谢云望看了眼,无声说了两个字:“科考。”
二十鞭这也算是重罚了,可对比断手来讲,二十鞭算是轻的!
谢云望劫后余生,眼眶发红,慎重叩首:“不肖子孙谢云望,谨遵宗主教诲!”
“六郎押如此大的筹马与云望族兄做赌,一来是表白为替祖父与本身正名的决计,二来……也是六郎有这个自傲能赢。”谢云初语声平平,“且,六郎并非为云望族兄讨情,只是衡量以后以为延后履行族法,对谢氏有好处,非论来日六郎是否会成为谢氏宗主,做为谢氏族人当以谢氏一族为先。”
谢老太爷将茶杯盖子悄悄合上,看着谢云望的父亲缓声开口:“你起来,我谢氏族法没有子错罚父的端方。”
谢云望听谢云初说完,忙叩首:“伯祖父,云望在云山书院当着世人歪曲我谢氏宗主,愧为谢氏子孙,心中实在难安!二十鞭轻了,云望愿领五十鞭,若来岁了局测验不能获得佳绩将功补过,不必族法,云望自行断手!”
这谢云望算是个一点就透的。
四目相对,谢云望没看明白,怔愣半晌又不敢诘问……
围观的谢氏族人,看到最后无不心惊胆战。
“罢了,云望……有六郎为你讨情,本日罚你五十鞭,领鞭之时背诵谢氏族法序言,错一字……加一鞭!断手之罚……等科考以后再行。你要记着,你是陈郡谢氏先人,非论何时都要以我们谢氏宗族和门楣为重!”谢老太爷神采庄严看着跪在地上的谢云望。
谢云初又做了口型:“科考!”
“宗主,云望出言歪曲宗族,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教诲不严,云望领五十鞭,身为人父……我也当领二十鞭!只求宗族给云望一个机遇,若他来岁了局不能考过,我……我亲身履行族法!”谢云望的父亲也跪了下来讨情。
不求免除惩罚……只求科考以后再受罚,这话谁来讲,都没有谢云望本身来讲,给谢老太爷的台阶大。
谢云溪也上前,与谢云初并肩而立,讨情:“祖父,云望只是一时意气与六郎负气,并非真的对谢氏宗主不满,祖父就饶云望一次吧!”
全族高低无人开口,祖老们都不敢吭声,等着身为族长的谢老做决定。
谢氏先祖曾言,操行标准要苛,端方族法需严。
“让祖父忧心了,只是身子衰弱,昨日强撑一日有些脱力。”
谢老太爷说完,又看向谢云初:“你当着云山书院世人的面,以输则不担当宗主之位,不插手科举,不拜纪京辞为师来与谢云望做赌,可想过……若你输了,谢云望可不见得会为你讨情?”
故,谢云初本日开口为谢云望讨情,目标是先将铁板撬开。
谢老太爷起家,朝着谢云初踱了两步,拍了拍谢云初的肩膀:“六郎!你很好,是我谢氏的好儿孙!你没有让祖父绝望!”
断手以后如果规复不好,说不准这辈子就不能科考了,科考但是读书人的命。
以是,至今凡有冒犯族法之人,没有一个能逃过,族法才会在谢氏族中才如此崇高。
谢老太爷固然最后在族法面前松了口,可让谢云望一边领鞭,一遍背诵族法序言,实在是震慑了谢氏这些小郎君们,让这些年幼的小郎君对族法更加畏敬。
“多谢宗主!”谢云望的父亲也赶紧伸谢。
谢云初又开口:“云望族兄来岁了局若能获得名次,也算为我谢氏一族光荣增光,将功补过,但……身为谢氏族人出言歪曲宗主,实是不能轻纵,祖父……孙儿觉得断手之刑可延后,皮肉之罚不能免,云望族兄当领二十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