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云初固然年节时见过陈家嫡次子陈文嘉,但从未说过话,不甚体味。
谢云初看向自家长姐。
奴婢都从正房岀去后,陆氏一把将谢云初拉到面前,按着她在身边坐下,连珠炮普通不住发问:“如何还落水了?可曾吓着?可受寒了?身上另有没有哪儿不舒坦?”
“娘,您也慢些问,让六郎喘口气。”谢雯蔓擦干了眼泪,摆了个热帕子递给谢云初,“先擦把脸!”
谢云初看出长姐的强颜欢笑,也看出母亲对陈二郎的对劲。
方才在荣和院,陆氏一听谢云初返来时落水,心跟刀割普通。
可谢雯蔓实在不肯mm再为了她和母亲,走上一条不归路。
她如何能忍心让mm如此?
她长姐嫁入谢三太太母家后,母亲想要长姐在婆家过的舒坦,便只能在“谢六郎”咽气以后,顺了陈氏和陈家的情意,将谢五郎记做嫡子。
她只想晓得长姐是否情愿。
谢氏一族哗然。
可……mm在汴京做了甚么,能让纪京辞另眼相看收她为徒?
她早闻纪京辞大名,晓得凡是能得纪京辞指导学问的学子,都能在科考场上名列前茅。
谢三太太气得在房中砸了好几套茶具,测度定然是谢云初使了甚么手腕儿,抢了她儿子五郎拜纪京辞为师的机遇,她的五郎那么机警,如何会比不过一个快死的六郎。
她问:“这陈家嫡次子品德如何?”
谢雯蔓惭愧的展转难眠食不下咽,如果她没有回永嘉,没有动和离的心机,mm也不会为了成为她的底气和依托,冒险入仕。
一行人同谢老太太请了安,谢二爷被留在荣和院说话,谢云初就被母亲和长姐拽到了福瑞院。
可mm是个女孩子啊!
提到陈文嘉,陆氏更欢畅了。
她摩挲动手指问:“三婶甚么时候同母亲说此事的?有没有提其他的?”
“陈二郎在杭州一带也是小驰名誉的才子,丰度俱佳,三年前乡试在前十之列,因祖母和妻室接连过世,在家中守孝未去插手会试,现在守孝期满,来岁仲春就要了局了。”
这桩婚事,谢云初不消细想都知伸谢三太太的企图。
如此……谢氏宗族的位置,就是谢云溪的。
这话祖父还活着,说出来实为不孝。
谢雯蔓哽咽难言,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