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四下打量,却唯有那祭台背后,勉强能够藏人,禹云岚对着那祭坛鞠躬拜了拜,内心冷静道了声“战神保佑”,便脱下上衣,蹲在祭坛前面躲了起来。
“竟然一觉睡了三个月?”禹云岚暗自咂舌,正筹算再感激黎寒两句,俄然天涯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然巨响,就如同把天也要震裂了普通,紧接着,一团铺天盖地的火云自远方滚滚澎湃而来,瞬息间将全部天空也烧成了一片赤红!
黎寒大要上不动声色,心中亦暗自忖道:“这男孩儿在赤火山庄不过是仆从出身,日日受尽欺辱,提心吊胆,现在见到我与灵晴两位大妖对他如此恭敬,竟然能如此沉着,别的不说,单论这份定力,便真不是我四风谷那些孩子可比”——当下赶紧应道:“殿下融会神血,已然昏睡了三个月啦,至于这药水,乃是我见殿下身材外实内虚,想来是在赤火山庄时受了颇多痛苦,特地为殿下熬制调度身材的,照眼下的环境,这两白天便可停了汤药,再随老奴修十余日的外功,便可病愈了。”
黎寒却道:“论起阵法,我比你在行,要不还是我去吧?如果大阵真有甚么闪失,也好及时挽救。”
“你说甚么?”禹云岚有些迷惑,跑?为甚么要跑?
“跑!快跑!”无洛俄然大呼一声,猛地一把将禹云岚远远推开,随即便抱住头痛苦地嘶吼起来,只是他那声音听在耳里,却垂垂变得不像是人能收回的声音,倒更像是某种野兽的嘶吼!
三人正不知产生了何事,又听内里好一阵鼓噪喧闹之声,更有一个青年满面焦心肠闯进屋子里来,仓促向灵晴婆婆拜道:“婆婆,不好了!遭到刚才的打击,护谷大阵松动了!您快去看看吧!”
他定了定神,又看看那翻滚着岩浆的熔浆池,俄然灵机一动,忖道:“我虽跑不过那家伙,可他毕竟比我也快得有限,如果真近身打斗起来,一定我就没有机遇,如果能俄然攻击,将他打入这熔浆池中,便可转败为胜——反正此处也是死路一条,我且找个处所躲起来,跟那家伙搏上一搏。”
“跑……”
入夜得有些压抑,禹云岚在房内坐不住,干脆排闼而出,正瞧见无洛鹄立在屋檐下保卫,只是屋檐完整挡不住如此雨势,这挺登时如标枪普通的青年此时已然全部身子都被雨淋湿了,禹云岚颇觉过意不去,张口喊道:“无洛大哥,别站在那儿了,出去避避雨吧!”
禹云岚情急之下已然顾不上客气,一脚踹开房门,眼看着满面狰狞的无洛已然紧随而至,他紧咬牙关,称身便朝那面连接着传送阵的墙壁撞去!
没等多久,浑身泛着黑气的无洛果然也穿过了传送阵,走进了这个山谷来,跑了这好久时候,无洛的行进的行动已全然没了先前那种生硬的感受,可智力却仿佛降落了很多,便如同一个靠着本能行动的野兽普通,一寸一寸地搜索着猎物。
一念及此,他便觉心中豁然开畅,就连心底深处对那未知运气的惶恐,也转而变很多了几分等候——他看看两人,转而问道:“对了,黎叔,我先前看你的模样,仿佛我已昏睡了好久似的,也不知究竟睡了多久,另有,这桶药水又是甚么?不瞒你说,我还从未像如许泡过澡呢。”
不得不说,禹云岚固然只是个七岁的孩子,但是自打接收了战神之血,又在黎叔的药桶里调度了三个月以后,一身蛮力竟已不输给平常成年男人,这一下攻其不备,竟真的一脚将无洛踹进了熔浆池!
“也好。”灵晴婆婆也不再拖泥带水,转向来报信那青年道:“无洛,这孩子是我四风谷的高朋,你待在这里,好生侍卫,不成怠慢——我与老黎去去就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