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名教众捧着从天上落下的鸽子冲进大殿当中,大殿里,圣公至大的条幅之下,罗文义正和数十名长恒县青教的大小头子议事。罗文义从鸽子腿上解下竹筒,抽出里边的纸条看了两眼,回身回到上首的坐位上坐下。
裴元素看着跪在地上的莫焕银和李秀莲佳耦二人,皱眉道:“砍了脑袋,曝尸示众便是。归正他们是极刑,莫非还留着他们的性命不成?他们该做的做完了,也该去泉下向他们的女儿赔罪了。”
“诸位兄弟姐妹,圣公神愉我们已经聆听了。本日的景象,我们也目睹了。朝廷要将我们赶尽扑灭,我们不能坐视。现在我等顺从圣公神愉,将那些邪魔外道尽数诛杀,还人间腐败。诸位兄弟姐妹们你们说好不好?”
“众兄弟,城外的兄弟姐妹们已经筹办好了,城里事起,他们便将冲出去篡夺四门。节制住城门以后,便是瓮中捉鳖了。这几名狗官和那几百兵士一个也不能放跑了。诸位兄弟,这一次是我教扬威天下的第一战,能落在我长恒县分坛,落在你我身上,这是我们的名誉。这必然是圣公的格外眷顾。以是,诸位兄弟,本日这一战必必要洁净利落,必必要杀出威风来。我青教天下杨威,为世人尽知,便自本日始。明每天一亮,我教高低便将都晓得我长恒县分坛之名。诸位也将是十几万教中兄弟姐妹们心目中的豪杰。”罗文义浅笑着沉声说道。
“明白了。”教众们都已经猖獗了,完整没认识到罗文义的话意味着甚么。罗文义布道之时也受很多百姓挖苦呵叱,白眼相对,这笔账他要在本日一并都算清了。长恒县城内百姓不敷三万人,教众只要六七千人,也就意味着城中两万多人都还没被青教勾引。罗文义此言一出,那便意味着这两万多人都能够任他们宰割了。罗文义终究透露他睚眦必报的赋性,再不是昔日阿谁文质彬彬的模样。这实在也是全部青教教徒的共性。常日里兄弟姐妹叫的热乎,一旦堕入狂热当中,便恶相毕现,六亲不认。
“何县令,你来的恰好,我们正要叫人去后堂找你。”裴元素沉声道。
“好。那么现在起分出兵刃兵器。本护法、钱教仆,李教仆、莫教仆,我们四人分带四队人手,从四周进犯县衙。凡是朝廷官兵,一概杀死。城中百姓,凡现在资敌藏匿者,杀无赦。本日,不但要清除城中官府兵马,还要清除那些不肯入我青教之人。他们不入我教,便是我等之敌,便是邪魔外道。都听明白了么?”罗文义大声喝道。
但现在,他终究明白了,本日之事是没法谦让畴昔了。朝廷已经宣布青教为邪教,也宣布要打消本教。那实在便是向青教宣战了。两边实在都没有甚么回旋的余地了。所谓的让教众去主动坦诚,让头子去自首投案,甚么既往不咎甚么之类的话,都是乱来人的。大伙儿都是哄人出身,这话外之意底子不消多想也能听明白。
用饭睡觉做事礼拜时都有一套说辞,而现在世人所唱的便是神愉来临时的说辞。便是所谓的“圣公至大,恩泽六合。福寿齐天,万古不灭。”这一套了。不得不说,海东青身边还是有人才的,这类典礼感实足的东西在外人看来天然是荒诞好笑的,但在教众们心目当中,则进一步的加深了对于圣公的崇拜和畏敬。更深的被洗脑勾引此中。
一番慌乱以后四千名教众已经筹办结束,罗文义迟疑满志登高一挥,四支千人队连续在阴沉的暮色中冲出教寺大院,冲向了大街冷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