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人!把银珠拖出去打十大板!”谢启功唤道。
谢琬本身则不慌不忙又爬回了床上,然后俄然惊叫了一声,捂着脸大哭起来。
她打量着谢琬,当瞥见她神情木然,想起周二家的方才在廊下暗中叮咛她的那些话,端倪里不由闪过丝挖苦。紧接着她扬起唇,居高临下看着跪坐在炕上的她,说道:“也许是想把二少爷和三女人留在府里罢?二爷二奶奶这一走,你们身边也没个看顾的人了,老爷太太最是心善的,昔日二爷再多不是,现在他们不在了,老爷和太太也自会不计前嫌把你们接返来的。”
宝墨和银琐是谢腾从庄子里挑进府来的,当然站在谢琬这边,宝墨道:“女人在屋里呆得好好的,我方才是闻声银珠大呼来着。”银琐说:“就是银琐打的三女人!方才我都听到砰地一声响了!”
话固然在极缓之下说出口了,可声音却还微有些沙哑,使得人听上去有些不调和的沧桑之感。
屋里没有人。二房带返来的下人都去外头了,只要廊下站着两名小厮。
“老爷!”
谢琅火冒三丈,指着银珠道:“贱婢!你对琬琬如何了!”
谢启功最是信赖庞家的人,庞福这么多年也对谢启功忠心耿耿,庞家在谢启功面前的职位也比如府门口的那对石狮子一样稳妥,府里没人不晓得。
她试着开了口:“现在丧事也办完了,太太请我另有甚么事?”
银珠哑口无言。
她身材珑珑,肤色红润,可见常日里不必为吃的忧愁,头上发髻盘成了双丫髻,簪的虽是枝浅显珠花,可身上一袭烟翠色各处绣五瓣梅长褙子,底下一身暗柳色石榴裙,却看得出来鄙大家里头是混得好的。再看她两道眉毛全拔了,却用黛石又画上两道乌黑细线,可见,到了她这把年纪也已经情窦初开了。
王氏目光里愠色更甚。
谢启功公然已沉下脸来。
王氏神采一凛,看向门槛内站着的银珠。
谢琅愤恚之下也不忘冲他施礼,然后又紧牵着mm的手,说道:“太太面前的银珠刚才打了琬琬一巴掌!”神采仍然乌青,但更多的话倒是说不出来。
王氏顿时在内心把银珠骂了个狗血淋头。
谢启功神采沉了两分。中间侍侯的庞福固然面色平静,但是心细的人还是不难发明藏在他眼底的忿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