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天然。”
慧超和尚低头宣了声佛号，开口拥戴道。
他可没有陈浮生这等机遇。
陈浮生摇点头，佛门虽讲究一个众生划一，倒是指法性划一，对众生的慈悲喜舍心划一，在因果规律面前，众生划一。
苦笑一下，慧超双掌合十，也是带了几分余悸：“说甚么大智大勇，当年幼年浮滑，执意要走此路，幸而佛祖慈悲保佑，并未赶上甚么大妖怪，只不过是些狼虫豺狼的猛兽，幸亏我也贯穿了几分舌识之妙，诵经说法，这才勉强保存了性命。”
如果出身、境遇一应划一，又那里有三世六道，循环报应的说法。
正要安慰对方一句，就看到劈面那位新罗王族金士信的神采有些丢脸起来。
如果真要说划一，天竺佛法中的众生指的也是有情众生，可不包含山石草木这些无情之属。
“自法兴王起，历代先王都极其崇拜佛教经义，立为护国佛教，更是有圆光大师初创花郎一道，只可惜孤悬外洋，不明真意，便有像慧超师父这般人物孤身前去天竺求取佛法。”
金士信看看中间的慧超和尚，开口赞道：“现在又有灭度大师入我斯卢，摈除恶鬼，弘扬佛法，以大师的神通，便是主持黄龙寺想来也是易如反掌。”
慧超毕竟之前一向在天竺西域这些南传佛教的地区求法，对于中土大齐这些北传佛义不甚体味，再加上慈悲太重，遮了法眼，才有此感慨。
人间和尚入门极难，远胜道家，以是当时阿谁慧海和尚年纪悄悄却开了二识才会显得如此可贵，让陈浮生也忍不住将能力最大的那一颗舍利交由他掌管。
在一处别院当中，陈浮生盘膝坐定，淡淡问道：“贫僧是从辅国公那边方才听闻新罗国主延请有道高僧超度亡魂，只是国公大人对新罗也不清楚，不知三位能够为我分辩一下。”
“不过，妖怪豺狼带来的伤害那里比得过天灾，西域当中，吐蕃、勃律、突厥、大食、跋贺那、吐火罗，权势交叉，战乱频发，至今每逢夜深人静之际，回想起来，还是心不足悸，禅心不稳。如若灭度师兄对此感兴趣，我倒是写了一本《往五天竺论》记录这一起的过往，师兄能够取了旁观。”
普通而言，浅显和尚临坐化之前也不过勉强参悟几分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