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文秀长得很夺目。这夺目不是说帅或者丑,而是怪。他的眉骨很高,却没眉毛,留下两道藐小的毛碴。鼻梁颀长,嘴唇却厚。挺冷的暮秋,半夜,他在家竟然没穿衣服,下身只一条短裤。但最令人不舒畅的,是他的神态。即便门外站着的是两个陌生人,符文秀也是微微眯着眼,带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笑意,有点冷,有点讽刺的感受。
符文秀俄然笑了一下,眸光明灭,持续嚯嚯磨刀。
固然他怪声怪气,尤明许眉都没抬一下,刚要说话,殷逢先说道:“我们是找你聊聊的,快开门,莫非你不想晓得,我们要找你聊甚么吗?”
符文秀又磨刀磨出了一背的汗,微微气喘着,昂首看着尤明许手里的东西,俄然暴露个意味深长的笑,然后站起来,朝他们举起了双手,十指伸开。
尤明许笑笑,不着陈迹地上前一步,身材抵在门上,说:“大叔,比来跑了个通缉犯,每家每户我们都要问的,这是例行法度,很快的。还费事您共同一下。您如果不共同,我们只能把您儿子请回警局帮手调查,那不就更费事了?”
尤明许的唇微微翘着。
符文秀的手指,像是被水耐久浸泡过,十指尖端白糊糊的,都是烂皮肉。
“另有别人吗?”
最后,尤明许取出取指纹的东西,递给殷逢个色彩。殷逢说:“符文秀你伸出双手,按一下。”
“到前面看看。”尤明许说。
没想到屋后的院子还挺大的,足有7、八十平米。院内另有树冒头,几间屋子。院门缝里有光。
老头儿带他们进了中间一间屋子,劈面而来的是股发闷的潮霉味儿,另有股说不清的、像是人身上收回的臭味。尤明许看一眼殷逢,他整张脸都僵着,那视死如归的模样,有点敬爱。
尤明许站直了,定了定神,“咚咚”拍门。
这是菜市场外的一家猪肉铺。店门紧闭着,暗中无光。一股血肉稠浊的腥味挥之不去。
符文秀直起家子,举起那把仿佛是剖鱼的极其锋利的长刀,自言自语般说:“磨得差未几了。”
“你做了甚么?”
尤明许也看了看殷逢,这时符文秀已回身走进屋内,殷逢微微一笑,指了一下本身脑袋。尤明许竟然秒懂,他是在说符文秀脑筋有点不普通?可这么短的照面,殷逢如何就看出来了?
“有车吗?”
尤明许亮明证件,说清来意,要找他的独子邓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