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爷，您醒了！”莲溪端着金盆毛巾等物出去，眼睛又红又肿，活似个兔子。
景隆帝咬紧牙根，嘲笑道：“受了故意人教唆勾引？你端的儿是不见棺材不落泪，约莫这会儿还想着攀咬出旁人来给你做个替死鬼。”他呸了一声，“朕奉告你！你约莫没推测，你那伴读叮嘱那小寺人放蛇之时，朕的人就在附近！”
永嗔道：“父皇明鉴，奉侍儿子的寺人宫女没有一千也有一百，儿子哪能个个都熟谙？他们或本身猪油膏蒙了心，或受了故意人教唆勾引——儿子那里能都顾得过来？”
永嗔只觉胸口最痛的一阵熬畴昔，浑身都懒洋洋的，他斜眼道：“父皇为儿子备下好住处了不成？天牢还是马厩？”
“现在的吏治还了得？一手从国库里挖银子，一手向百姓敲骨吸髓。你看看，当考官收孝廉的钱；当军官吃从戎的空额，捞军饷；断案收贿赂，收捐赋火耗加到一二两……”有男人在隔壁房间里说话，中气实足。
永嗔爬起家来，只觉手脚有力，浑身发软。
永嗔这一段苦衷放下来，也不管胸口刺痛，便有表情说放诞话气人了。
一旁跪在最外圈的太医孙博尔倒是个机警的，接话道：“回皇上，臣等诊断皇孙乃是风毒化火，治宜清热解毒、凉血祛风，方用五味消毒饮、犀角地黄汤，合五虎追风散加减。只看皇孙进药后是如何景象，再做决计。能不能好，就只在这一晚了。”
景隆帝举着佩刀，被小儿子这么一望，这刀就挥不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