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沐闻言倒是苦笑点头:“我这个推官有多少是靠本身的才调,又有多少是靠着叔爷的提携,你应当不会不晓得吧?何况,现在姑苏已入反贼之手,我却只能躲在金陵,当真是汗颜哪。”
孙途闻言拍了拍他的肩头:“我晓得以你的才调当一地推官绰绰不足了,至于姑苏沦亡又非你一人之过,真要论起来,该感到惭愧的只会是朱勔等祸国之人。”
两人异口同声的道出了不异的话来,话一出口,皆是一呆,旋即又都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。固然多年未曾会面,但两人间的豪情却仍然还在。
作为毗邻长江与大城金陵的一处镇甸,这八角镇的占地还真是不小,周遭十多里地尽皆包括此中,而镇子更有几百间大斗室屋,充足全数兵马入宿此中了,这么一来,可就比让雄师在田野驻扎要舒坦很多了。
对于童沐的如此安排,孙途天然是相称对劲的,只是在看着这个几近见不到半个平常百姓的镇子后,他还是微微蹙起了眉头来:“二哥,你的一片美意我天然能够明白。但是,这么做是不是也过分扰民了?现在我等住入百姓家中,那他们又该住到那里去呢?”
“哎,千里啊,你还是如以往那样眼中揉不得沙子……”童沐放下杯子,悄悄一叹:“说实在的,我是真恋慕你啊,固然是个武官,但却活得充足痛快,可比我在江南这里要安闲很多了。不管是之前在姑苏,还是这几月在金陵,我总要做一些昧着知己的事情,常常半夜梦回,我老是心中惭愧哪。”
“实不相瞒,早在你们到来前半月,这八角镇就已空了下来,却不是我官府把他们摈除别处,而是因为受了兵灾,使这里的百姓只能逃往别处。”童沐才刚一入正题,就叫孙途的神采为之一沉,虽未开口诘问,但眼神里已带上了稠密的猎奇。
在进入镇子,看到这场景后,众将士就又是一阵喝彩,随后便在各自将领的安排下住进了一间间的院子里。而后不久,又有官府中人把酒肉等食品如流水般送进院子里去,再次博得了将士们的一阵喝彩。
“呵呵,你我兄弟时隔多年再见就不提这等沮丧事了,走,我们先去前头的八角镇里坐下说话。晓得你克日将率军到来,我便特地请命前来迎迓,还为你们筹办了很多酒菜食品,充足你全军享用了。”童沐却并没有接孙途的话茬儿,很快便转移了话题。
说实在的不但是麾下众将士了,就是孙途这个全军主将,对江南一带也是非常陌生的。自他穿越到大宋以来,一向都在北边诸地活动,乃至都还出过国,去过辽国西夏,但还真就从未到达过南边诸路。以是当他从船高低来,看着这里完整分歧于北方的风景时,心头竟也不由有所感慨。
童沐闻言倒是勉强一笑:“放心吧,这个官府天然早做好筹办了,你们尽管放心住着便是。”
“哈哈,那不过是某些同僚百姓的吹嘘罢了,我可担不起如此盛赞。倒是二哥你,竟能在短短数年里直升为一府推官,当真是可喜可贺啊。”孙途由衷地恭喜道。
就当孙途思考着是否让军队当场在江边驻扎上一晚时,一队人马却畴火线的官道上缓缓而来,只看其打出的灯号,就晓得乃是官府中人,这让众将士心头一喜,从速就有人上前扣问来人身份与来意,并很快报到了孙途跟前:“钤辖,来的是姑苏推官童沐,他是奉了上令前来驱逐我们的。”
而颠末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,孙途也终究率军来到了这儿,雄师在北岸也分坐船只,横度过波澜起伏的长江,踏足到了这片完整陌生的大宋国土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