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漾的嘴唇抿成直线,回想起葛老板的名号,想起自家老爹提过一回,很有些酸溜溜道:“你倒是美意,连对家的买卖也帮手。”

“谁要撵你走了!”夏颜怒急顿脚,扭头望了望何漾,又转头看看青丫,只觉着这两人不成理喻,负气地回到屋里去了。

何漾写了会儿字,就有些精力不济,他草草搁下笔,怠倦地揉了揉眼睛。在一边剥栗子的青丫见状,去打了一盆热水,端到屋里床脚凳上,卷起袖子试好水温,转头问道:“少爷,今儿个还泡脚么?”

揭过此次“奇遇”不提,夏颜把随身承担推到葛中面前道:“这是最新式的大氅,旁的都不难,就是里衬的料子要邃密,要选那质薄不易皱的,想来府上妙手如云,这些定是不在话下的。”

青丫哦了一声,拿筷子扒拉着牛肉,又挑了些辣子出来。

夏颜把胳膊上的包裹提了提,一转头把门带上了。

用饭时桌上氛围有些闷,何大林舀了一勺腌辣椒和进云吞汤里,呼啦啦喝了个热乎,见劈面两个小的都有些食不知味,一人夹了一片熏肉道:“一家子过日子,总有牙齿磕着舌头的时候,以往你俩也常拌嘴,怎的这回就僵了脸呢。”

“你这丫头好没事理,你在铺子里夜不归宿,我也未曾过问,替其他男人做衣,也随你去了,如何就容不下一个丫头了?”

“容不下?我何曾如许说过?”夏颜怒了,双手紧握成拳,本身固然对青丫的呈现感到不适,可也没在理取闹要撵人走,当下有种被冤枉的委曲,咬了唇道,“罢了,你只当是我自个儿作妖!”

何大林趿拉着鞋吃紧忙忙出来,见了院子里还跪着的青丫,眉头直皱:“一大早的闹腾甚?饭都吃撑了?”

“这是龙骨水车,用牲口拉动的,一天能灌溉十亩,”何漾低低的声声响起,停顿了半晌又道,“把裁纸刀递来,这些都是要装裱的。”

青丫顿时张嘴结舌,磕磕绊绊只吐出个“我”字。

“哟,夏老板,好久不见您跟何家大郎来逛了,我这儿另有本《训诂》替您留着呢,这就匀给您?”掌柜的弓着身子柔润说道。

“太腻了吃不下,早晨我想吃些平淡的,家里另有些谷子,我去熬些八宝粥,”夏颜洗净了手,便去厨房忙活了,青丫往热锅里倒了菜油,拿长竹筷子夹了团子丢出来,夏颜揭开一只小沙锅,里头炖着辣牛肉,闻了味儿有些皱眉,“这个天儿少放些辣子,每逢秋燥大郎轻易上火。”

回到家时,堂屋里空无一人,夏颜还觉得都出门去了,往里走了两步,就闻声西里间传来一声笑语:“少爷,这是甚么,画得这般邃密。”

景福斋里人声鼎沸,跑堂小二一叠声报了菜名,梅记教坊的小伶人在台上唱着花鼓戏,夏颜赏了个银锞子下去。

何漾脸微微红了,作势要来捂她的嘴:“你这丫头忒没遮拦了。”

夏颜嗯了一声,指着泔水桶道:“我们小门小户的,不讲究场面也不兴华侈,今后吃多少做多少,少两道菜也无妨。”

夏颜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,掌柜的谨慎接过,收到架子上,再陪夏颜一同遴选书册。

青丫探出头来,见了夏颜,有些缩手缩脚走出:“女人,您回啦。”

“你先去做饭罢,用完饭再一并梳了,记得取那块乌色包头。”

“你本日怎这般斤斤计算了?昔日里不也是你替我洗?”何漾走到她身边,脑袋悄悄靠畴昔,双眼里乘了笑意,“你莫不是在吃味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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