俄然,他仿佛疯了般跑到洞口,徒手扒拉着坚固的碎石。
“撤!”
何漾曲着指头翻开一页,夏颜坐在他身边,一页页替他翻畴昔,轻声道:“我都已经细心看过了,这是一本账册,每年起码稀有万两白银通过各种渠道流向扎尔明部落,而在幕后操纵的,竟然不是广阳王,而是方岱川。”
何漾见了此物,本来狰狞的面庞透暴露一丝柔情,他痛苦地抱住了头,悲声道,“她向你们求救了,现在却存亡未卜。”
“那你也不能拿本身的命开打趣,过渡浪费了精气神,长时候紧绷着又乍然放松,会猝死的你可晓得?”夏颜瞪了他一眼,谨慎翼翼扶他起家,拿起碗勺喂他喝米汤,“先弥补些津液,你刚醒不能吃枯燥之物。”
夏颜从怀中取出一册书卷,因贴身安排都被焐得热乎乎的了。
山下传来模糊火光,四周的村民全都跑了出来,已有人正往山上赶。
何漾再次醒来时,只觉浑身酸痛,他稍动了脱手,就感到一阵刺痛从指头钻进了内心。
他悄悄闷哼了一声,一只冰冷的手抚上了他的额头,这熟谙的感受让他刹时展开了眼睛。
“是知府。”
回禀的小吏见他没有动静,歪下头悄悄打量起来,只见他紧闭着双眼,鼻息间收回了深沉匀缓的呼吸。
“有件事我一向想不透,方岱川为何要帮助你升迁?他既不求名利,也不求庇佑,那他终究的打算是甚么?”夏颜拿出药膏,将他手指上的纱布拆下,重新在伤口处上了药,悄悄吹着。
待到天已大亮时,前面俄然有人高呼一声:“这里有小我腿!乡亲们再加把劲!”
“不可,你在京中毫无根底,贸冒然闯去也没有门路,何况方岱川必定早就有筹办,就等着你自投坎阱呢。”
“你说甚么?”夏颜没有听清,停下了包裹纱布的手,反复问了一遍。
“我也是怕方家从中作梗,将此事不了了之了,对了,我交给你的东西呢。”
“我们不过求命,放我们一条活路,东西都归你,”何漾又指了指身后的汤大师道,“你们没他也开不了锁,汤大师的名头你们没传闻过,可在匠人界倒是如雷贯耳的……”
汤大师的胳膊上受了些重伤,也跟着搬运起石头来,他望着面色如铁的何漾,忍不住说了两句安抚的话:“矿洞里空间大,也有很多支架支撑着,如果紧紧堵住了洞口,那另有一线朝气。”
此时天已蒙蒙亮,四周的村民也连续上了山,稍作体味环境,便自发插手了救济的行动。
“在那边!躲进矿洞里去了!”这一幕被树林中搜刮的歹人撞见,当即大声疾呼起来。
他沉浸在极度发急当中,连日来的倦怠已让其身心都到体味体的边沿,可他还是靠意念强撑着,在没有肯定她的踪迹之前,只感觉连闭一闭眼都是惭愧的。
方岱川竟然是北方鞑子的细作,这是他们从未想过的,晚晴是何时插手的已经不得而知,不过从她主动靠近广阳王时起,就明显不是普通的青楼女子了。
一声令下,众暴徒当即四周逃窜。
“方家能有这么大的本事,拉一个王爷上马?”夏颜震惊不已,如果连广阳王都没法对抗的人,那他们这对平头伉俪又该如何自处?
本来高大的矿洞已经被碎石堵住了洞口,还不时有细石滚落下来。
何漾喝了一大碗,才感觉满身都舒坦了很多,“在矿洞里究竟产生了何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