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伉的一张脸顿时皱成了苦瓜模样,说:“内史明察,你也是晓得去岁那场大雪,不知毁了多少人的故里,让多少家庭落空亲人。如果家中壮劳力尚存的家庭倒也罢了,回归故里,开荒垦田,也能把日子过下去。那些落空顶梁柱,只剩下妇孺老弱的家庭,禁不住长途跋涉的辛苦,留在作坊园内餬口,我总不能赶他们分开,把他们往死路上逼吧。”
再说厥后因为收割红薯的事,和杜恬也算共过事,樊伉对他的观感实在还是不错的。
要如何合情合法公道地操纵这些劳动力,却又不至于让朝廷对他的这类行动产生曲解,或者说不让朝廷找他的费事,让樊伉颇费考虑。
陛下为了稳定朝政,鼓励农耕,增加税收,乃至下了诏令,若民以饥饿自卖为人奴者,皆免为庶人,樊伉此举便有违伉诏令的怀疑,这对樊伉来讲是非常倒霉。
“内史但说无妨。”
去岁那一场大雪,上郡、北地两郡丧失最严峻,民居坍塌十之八九,很多人落空了故里,沦落为流民,糊口艰巨, 便滞留在作坊园里, 谋取生存。
恰好这部分的人基数还不小,给樊伉的办理形成了很大的费事。
杜恬想是冻得狠了,也没有推拒,上了炕,接过乘光递过来的热水,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半碗,方才缓过劲来。
“本来是内史到来,有失远迎。”樊伉笑道。
职员构成的庞大,让作坊园的办理增加了极大的难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