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了想,又说道,“我还曾见过中漆毒的年青人,只因为屋里新打了家具,他闻不得漆味乃至病发,浑身水肿腐败,脸庞浮肿眼窝下陷,几疑将死。厥后,只不过是将他放到旧屋,以汤药相佐,不到两日,肿消疹退。”
她想了想,便扶着木拐走到蕊花夫人跟前,重新行了个礼,“双翠姐姐来冬院取胭脂时,我曾在木盒里放了梨花胭脂的方剂,内里有写清楚,这盒胭脂别离取了梨花香和海棠的色,想来是夫人不晓得自个不耐受这些花啊粉啊,才涂了这胭脂生了满脸疹子。”
她从怀中取出那还未曾捂热的一两银子,恭恭敬敬地递了畴昔,“此回虽只是个不测,但夫人的脸到底是受了梨花胭脂所累,颜筝心有不安,不能收夫人这银子。”
医正抚着髯毛点头,“这自当是有的。”
他认当真真地答复起来,“我从医十五载,见过很多如许的病人,有些病情轻微,沾了这些东西,便会喷嚏不断,最多身上发些红疹,有些症状重的,呼吸气促,胸闷气短,如果不及时救治,也有性命之忧。但如果下回不再吃它,则就不会犯病。”
梨花胭脂,是要涂在脸面上的东西,碧落细心试用过好几次,确保无虞,才会拿出来给人。
颜筝个子娇小,底子不是双翠的敌手,她有力抵挡,只好用手肘护在身前,极力解释道,“蕊花夫人的脸上生了红疹,你这时候不急着去找大夫查明启事,反倒跑我这里混闹做甚?”
为免打搅医正问案,是以她非常乖觉地立在一侧。
可这座蕊花院里,除了竹子,却一丝旁的色彩也无,连果树都未曾栽种一棵。
她在木盒里清楚写了胭脂的成分,写清楚了这里头不但要梨花,还增加了海棠,可蕊花夫人却仍然持续往脸上抹胭脂。
颜筝扶着石凳起来,“那再好不过了,我也想晓得究竟是如何回事。”
她听到那医正说,“这是生了癣,夫人是不是用了甚么不洁净的东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