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云心下大骇,昂首来看时,空中一片庞大暗影快速放大,瞬息之间就到了头上。
那巨猿被这竹枪震飞半晌,只将双足抓到他竹枪身上,以它为轴,顺势一翻,又向尚云面上抓来。
尚云面上微微一笑,接口道,“我这竹棍就是平常竹棍罢了,跟丹青并无干系。”
梦瑶实在忍耐不了,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,心想这叫徐福的小子也实在风趣,他日若能借尚云身材,得好好调戏他一番。
徐福声音便低了下去。
尚云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,公理凛然,他这一双目光如刀,直直地看着玄广,并未有半分闪避。
黄初看着尚云手中竹棍,面上一呆,“师弟,你这竹棍是何丹青宝贝?”
只听得黄初闷哼一声,便被这棍打得飞了出去……
玄广皱着眉头,张了张嘴,并未说出一句话来。
这玄广被气得不可,狠狠瞪了徐福一眼。
“你这劣徒啊!”玄广忍不住一脚踢到他的小腿处,痛得黄月朔声惨叫。
尚云忍住心中笑意,摇点头道,“并不是,尚云用的只是平时砍柴所练的枪法。”
玄广话未说完,尚云便打断他话头道,“尚云确切不知这端方,只是昨日在这屋中,我听师伯提及这天下局势,说及白夜七君将要扰乱天下,而这白夜七君和这人间凡人,与我们斗法之时,又怎会管得了那么很多,等你开卷御灵不成?如果因为手慢,便被人夺了性命,那丹青师们,便不消下山出世了,只乖乖在家引颈就戮岂不更好?”
玄广轻哼一声,并未理睬他,将手一抬,“开端吧!”
张贤并未说话,只把目光看向尚云。
“好!”徐福大呼一声,单独一人鼓起掌来。
都是这该死的尚云!
这声音只在半空中便落了下去,他只感觉浑身一凉,玄广道人,狠狠地瞪了本身一眼,好像利刀在心间剜了一下,徐福浑身一颤,把头低了下去。
梦瑶忍俊不由,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但见它五指作爪,指尖锋利,刮起一阵风声。
他一双眼睛紧盯着尚云,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来握在手上,口中道一声“请!”
一旁玄广也是一阵迷惑,心想丹青门中向来都是以笔墨丹青御灵,这尚云却将一根竹棍握在手中,只不知这竹棍是何宝贝。
刚好这时那黄初终究缓过气来,从地上挣扎而起,走了过来。
这黄初还未等尚云话说完,就用手指将丹青卷上一个图案抹去。
……
“请!”尚云对着他双手抱拳作礼,声音刚落,往前奔了两步,便将手中竹枪反手一握,劈脸打到黄初身上。
张贤又道,“师兄有所不知,六年前我曾从太行山到这里,在途中彰山之时,夜中曾遇过狼群,当时固然身材衰弱,却也吃了这施法太慢的亏,幸亏获得一个技艺高强的懦夫相救,我才得以保全性命,以是回山以后我也在日日思虑,这重智不重力,练心不练体的教法是否得改改了。”
尚云心下大骇,他昨日虽见过这巨猿,却未曾想其如此活络,面上疾风劲扫,眼看那一丈多长的猿臂便要将他头颅击得稀烂,何如这双手用力之时,那枪却撤不返来。
黄初恼羞成怒,只感觉身子左半边都被刚才那一棍打得麻了,又被师父踢了一脚,再看那边袁胤,只见他嘴角泛出一抹不屑嘲笑,心想本身在贰心中更是不堪。
一旁袁胤也给他翻了一个大明白眼,心想这徐福,都不晓得心是向着哪一家。
但细心去看他那竹棍,除了被长年练习磨得光滑以外,却并无任何雕镂陈迹,倒像是与丹青并无半点干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