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男人咳嗽几下,终究喘过气来,坐起来看着张贤点头道,“我乃马腾同胞兄长,马翼,不知中间是何人?又是把我兄弟如何?”
一落地,张怡便撒欢似地奔驰起来。
马翼听他说完,哈哈大笑道,“怎没想过,何如现在并非乱世,没有效武契机,又兼朝廷昏庸,我等没钱,又无人举荐,只愁报国无门啊。”
马腾连连摆手,脸上堆着笑,又从厨房端着一碗姜汤过来,递给张贤让其孙女服下。
身后张贤看着他们的背影,嘴角上也浮出一丝欣喜笑容来,心想这尚云常日里聪明懂事,毕竟也是个孩子,老是有一些小孩心性在内里。
尚云低头看去,只见在张怡手掌之上,躺着一片冰晶树叶,想是上面露水未化,便遇着这雪,固结成了冰,通体透明中,能够清楚瞥见其上的头绪。
他抬眼看了看这屋舍,不美意义说这“落魄”二字,只想用甚么话才好。
张贤快步走来,到得男人身边,蹲下身来问道,“你刚才叫二弟,你但是马腾兄长?”
正正愁闷放弃之时,只听得头上一阵风声,一道明黄身影闪过。
张怡高兴笑起来,道,“那你愿赌伏输,今后可得承诺为我做一件事!”
“无妨无妨。”马腾说着话,进得厨房去了。
“嗯嗯,”这小女孩儿连连点头道,“冰冷冰冷的,有一丝淡淡的甜味。师兄你也应当去找一片来尝一尝。”
“多谢马腾兄弟。”张贤拱手道。
“是吧?”张怡笑起来,一双眼睛弯成两弯新月,“传闻很多前人都是用山间雪水煮来泡茶,想其应当是纯洁之物,不晓得这冰晶树叶儿吃起来味道如何呢。”
马翼哈哈大笑道,“未曾受伤,被女人这么一揍,反倒是感觉浑身舒坦。”
“师兄,不如我们来比赛,看谁找到的冰叶子最大最标致!”
“各位,不如去我家吧。”
何如人小身矮,跳了几次都没有够到。
……
“苏墨,切勿伤他!”只听得身后张贤一声大喊,苏墨硬生生将剑尖腾空收回,只将剑柄打在此人腹上。
张贤心道一声不好,原觉得这是个平常大汉,谁知其竟会工夫,这一拳如果打实了,不免要断几根肋骨。
张贤看着他高大背影,这感觉这满面髯毛的粗暴男人,心机倒是细致,为人谦恭,真恰是个心底纯良的好人,如果换了平常人,怎能如此放心独留一群陌生人在家。
马腾做完这些,躬身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,忽又想起一些事情来,与张贤说到,“白叟家,我得先去给街坊们送柴火去了,不然一会儿入夜了,我这买卖就要搁置到明天了。”
……
“快来呀,”张怡在远处转着圈,然后向他们招手,见几人走得太慢又小跑返来。
张贤思忖着在大雪中没法用这飞云简飞翔,何况天气已晚,世人疲惫,不如先在这茂陵县住上一晚,明日再去赶路。
张贤回神看看尚云,浅笑欣喜道,“没事,等她这汗收回来,明日一早便好了。”
他叹一口气道,“我见你兄弟二人,也有一身好技艺,为何未曾想畴昔交战疆场,建功立业呢?”
苏墨听张贤赔罪,也拱手道一声,“多有获咎。”只把视线垂着,未曾去看他。
说着话,就将大半碗粥倒入她的碗里。
过了一会儿,马腾端来几碗秫米粥,口中念叨,“各位远道而来,令马腾家中蓬荜生辉,可惜家道贫寒,没有甚么好接待各位的,临时吃些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