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良玉沉吟半晌,昂首道:“依本官之意,这无角蛑虽在外界传闻中乃是无恶不作之人,但据我这两位小侄女所言,却迹近亦正亦邪。且凭他武功,杀人并无需用剑,我看此事说不定另有蹊跷,还需谨慎行事。”
只见一人侧身而躺,双目圆睁,身子生硬,皮肤青紫,恰是另一保卫刘笨猫。瞧这景象,他死去也有好些时候了。
“你……你杀了他?”张酒囊瑟瑟颤栗着说道。
秦良玉命令结束,眼望龙襄二女,道:“二位,军中不养闲人,如二位当真有急事在身,可自行拜别。我信赖左将军定会做好一应安排。”说罢,红麾一拂,大步向帐外走去。
“胡……胡说!”李饭桶惶恐非常,细细上前检察,摸索了半天,这才说道:“你看他身上冰冷,肌肉生硬,并且我那一剑并未见血,申明他早就死了。”
跟着左军进驻成都,左良玉将杨龙儿等四人叫至跟前,道:“二位侄女,两位少侠,天下无不散之筵席,我军另有要务,要在成都设防,以防张献忠偷袭,故而只能将你四人送至此处。你等只消往南直走,便能达到乐山金口峡谷,那血龙门总部埋没此中,我至今不知其地点。唯有祝你们马到功成,将那令狐九剑劝降朝廷。”
此人身形英挺,端倪俊朗,恰是秦良玉部下两大妙手之一,峨嵋派剑侠吕玉郎。
两人目瞪口呆,打量了半晌,缓缓将目光移向樊笼,这一瞧之下,两人更是惊得一佛出世,二佛升天,不约而同地大声叫道:“无角蛑杀人逃狱啦!”声音凄厉,顿时将军中安静撕了个稀巴烂。
吕玉郎及蒲希对望一眼,同时单膝跪倒,道:“还请秦总兵三思。”
秦良玉“哼”了一声,道:“你们三人要么怯懦,要么陈腐,当真分歧我脾胃。”说罢,她转过身子,面向左良玉道:“左总兵,这无角蛑杀人逃狱,证据确实,那里还需求替他回嘴?他虽无需用剑,但他能够另有朋友,里应外合,方能逃脱。你这设法仿佛面面俱到,但实在瞻头顾尾,拖泥带水之至。”
蒲希双手合十,微微一揖,道:“秦施主,老衲与吕施主普通心机,此二人被杀之伎俩甚是平常,乃是以利剑穿心而过。但这二人竟未有半分发觉,可见无角蛑敛息之法已至极高境地,如两军对垒之时用于阵前刺杀,那对秦施主倒霉至极。务必将将之尽早撤除,方绝后患。”
李饭桶心下忐忑,仓猝用力嗅了嗅,公然一股淡淡的血气自鼻腔延伸开来,使得大脑一阵骚动,旋即心底涌出三个字:“有伤害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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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龙儿等四人本有些担忧张献忠派人反对,听左良玉如此安排自是大喜,当即向左良玉深深一拜,道:“谢左叔叔互助,我等定不负所望,劝服令狐师兄弃暗投明。”
主帐当中,秦良玉乌青着脸,看着面前两具尸身,咬牙说道:“这无角蛑恶贯充斥,我迟早要将他碎尸万段。”
张酒囊吓得面如土色,仓猝将身上之人推开,那人抬头躺倒,李饭桶凑上前去一看,只见此人恰是黑牢保卫王傻蛋。
两人面面相觑,不再理睬死去的王傻蛋,缓缓迈进门去,张酒囊取出火折,用力一抖,顿时一朵敞亮的火花闪出,将牢房照得透亮。
秦良玉不答,目光投向她部下另一名妙手,迦楼罗寺武僧蒲希,眼中显出咨询之意。
第二日晨,卯时。
龙襄二人也感觉秦良玉过于果断,当即答允了左良玉。左良玉性朴素重,说走就走,立马回了左军,清算辎重,调集军队,过了约莫一个时候,杨龙儿,杨襄儿,李季栖,郭树临四人背好行囊,插手了左军行列。一行两千人的步队迈动法度,浩浩大荡地从剑门关开出,向着成都进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