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余人围坐成圈,一兵士将烤猪取下,分给世人,世人肉来手抓,毫不嫌脏,吃得唾沫横飞,满嘴油腻。
萧贱正想说:“你们说的甚么?我半句不懂。”谁知脑中俄然一阵悸动,无数异国话语流过脑海,接着他脱口而出:“别脱手,我是猎户。这野猪我不要了,送给你们。”说的竟是满语。
萧贱摸了摸肚子,道:“我饿了,获得林子里逮几只野味吃吃。”话一说完,他周身风景蓦地变更,已然来到了一片树林中,他一时不慎,屁股着地,哼唧了半天赋慢悠悠爬起,愁道:“这可费事了,老子手上没家伙,估计连野猪都打不过……”
世人目瞪口呆,随即大喊小叫,涌上前去抢救,又是掏嘴又是拍背,但那骨头卡得甚紧,如何也弄不出来。
萧贱脑中嗡嗡,口中嘟囔,道:“甚么人对我说话?这里连鬼都没半只,哪来的人?”如此唠唠叨叨半天,他才自地上爬起,左顾右盼道:“我的货呢?老子还要去赶尸呢。”
他如果老诚恳实地坐着,倒也不惹人重视,但这么一番狼吞虎咽,顿时吸引了统统人的目光。一名年长兵士厉声喝道:“何方小贼,竟然混入我军中偷食,当真活得不耐烦了。”
在此千钧一发之际,萧贱俄然钻入人群,大呼一声:“看我的。”只见他倏忽出掌,在昏倒兵士上腹一按,昏倒兵士自腹至胸,肌肉一阵颤抖,继而呜哇一声,将那骨头吐出,粗气连喘,骂道:“臭小子,甚么玩意儿!”
萧贱还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,诘问木布木泰是谁。查格又是讽刺了一阵,答道:“木布木泰乃是当今圣上最宠幸的妃子,职位比正宫娘娘还要高,你跟着我们,今后保管你吃香喝辣。”
过未几时,十余人自营中奔出,纷繁谄笑道:“查老迈,您老出马,哪有白手而回之理?”一边说,一边抢到查格身前,抢先恐后地将野猪搬下,将之开肠剖肚,大卸八块。同时生起数个火堆,将猪腿猪身别离烤炙,未几时便肉香四溢,诱人至极。
世人笑骂道:“老查,你怎不早说?莫非你见这小子生得细皮嫩肉,想要独吞?”
话音落下,他俄然两眼发直,面露忧色,道:“是了,是那边了。”跟着他话音出口,空中突然裂开,十余具身躯腐臭的朽尸自裂口钻出,晃闲逛悠地向萧贱走来。
几人听了,顿时神采一变,相互互换了一下眼色,由查格道:“本来是恩切布库救你性命,看来你有气运伴身,倒也是个可朱紫才。不如你插手我们正黄旗,今后也好有个依托。”恩切布库是满洲神话中的创世神,向来为女真各部所崇拜。
正想着,那野猪一声吼怒,挺着尖牙,便向萧贱冲来,萧贱慌了神,绕着树木摆布躲闪,与野猪玩起了捉迷藏。
萧贱举步上前,细细检察,只见那野猪毛皮完整,全无外伤,唯有口中残留血迹。萧贱颇感奇特,心道:“莫非那箭矢从它口中射入,屁股钻出?那射箭之人岂不是神箭手?”正想去找寻沾血箭矢,忽听一旁传来喧闹声响,忙扭头一看,只见数名黄衣兵士走入树林,口中嚷嚷着不知所云的说话,待其看清萧贱,顿时神采大变,举起长弓,严阵守御,同时大声喝骂,似在命令。
几位满人倒也听过这藏边狗名,又是一阵嬉笑,查格道:“本来是藏獒,久仰久仰。兀那藏獒,我问你,这野猪是如何死的?莫非是你咬死的?”
萧贱随口说道:“我叫……藏獒…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