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既是定国公的幕僚,想必对军事应当还是挺精通的吧。且看他糊口贫寒,又住在寺庙里,必将是不得定国公重用的人,找个借口问他倒也不怕露了底。再给些银子作为酬谢就是了。
旁的战役元瑾或许不清楚,她毕竟善于的不是军事,但是西宁战役不一样,当年这场战役名闻天下,她不会没有传闻过。
闻玉此次想得更久了一些,奉告元瑾:“卫衡很聪明,但卫襄更伤害一些。”
元瑾想到这里,跟闻玉说:“姐姐找些书给你,你有空的时候看看吧。”
闻玉此次抿了抿嘴唇,大抵是在想如何说。最后却仍然点头:“没法说。”
“月例银子她不管。”元瑾说着收起了银子,又叫了柳儿过来,明天的事,她仍然不全放心。
元瑾到了书房,见先生还没讲完,先站在门口看着闻玉上课。
平常的读书人,既有这般才调,为何屈居于一个小小官僚之家教一个庶子。且为何又对闻玉非常包涵,倒当真奇特了。
杏儿小声地说:“娘子,太太说了,用出去的每一笔银子都要留个根柢,看您是用那里了。”
靖王临危受命,挂帅上阵,在西宁卫与额日斯带领的军队产生交兵,这是场绝对的大战,额日斯领兵六万,靖王领兵不过四万,在西宁卫打了三天。却仰仗他在边陲积累五六年的军事经历和气力大败额日斯,把额日斯打回了土默特部老巢,保住了甘肃行省。当时此役奋发了天下。靖王班师回朝的时候,万人空巷,无数人涌到街上看大将的风采。
元瑾回到薛府后,就顺手把茶叶罐交给了杏儿,奉告她:“去父亲那边装些六安瓜片返来,趁便拿这个月的月例银子。”
闻玉点头,放下碗筷看着她说:“定国公本日来了。”
杏儿只想从速把茶叶装归去交差,旋好盖子,带着拿了月例银子的枣儿回了西配房。
徐先生点头道:“四蜜斯不必多言,我倒当真喜好四少爷。也很情愿教他。只需您照顾好他,便是对他极好了。”
“虽四少爷不爱说话,倒是的确资质卓绝。若能治好这病,今后前程不成限量。”徐先生道。
元瑾站起家走到博古架前,找了《吕氏春秋》、《战国策》、《资治通鉴》、《贞观政要》这些书出来。这是她想要闻玉立即读的。将这些书给了闻玉,她奉告他:“你不必记得太快,只需半个月内看完就行。”
枣儿委曲地哦了一声,不再猎奇了。
卫襄,便是卫衡的堂弟了。
杏儿便领命带着茶叶罐去了。
闻玉点头,“没有。”又说:“他只问我们,知不晓得西宁战役。”
柳儿应下了,元瑾又问她:“闻玉可放学了?”
闻玉点头,悄悄地说:“他们不值一提。”
看来他的确在渐渐窜改,起码情愿主动跟她说这些话了。元瑾思忖着,又问他:“那别的两个卫家的人,你如何看?”
书房点着两盏蜡烛,映照得满室昏黄。闻玉上课还是极当真的,听着先生讲课,侧颜如玉,极其精美。
姜氏给的那六十两,叫崔氏拿去收起来了,说怕她不懂节制乱花银子,等要的时候找她支。但这个银子没法跟崔氏讲去处,以是不能跟她要。其他东西崔氏倒也给了闻玉,只略微留了几匹布给锦玉做衣裳。
元瑾算着他该饿了,亲身去厨房装了给闻玉留在蒸笼的菜,去薛青山的书房等他。
元瑾立即想到了阿谁幕僚陈先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