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常听底下人说二太太最是菩萨心肠,本日一见公然如此。我们老爷当初就说了,那都城荣国府,政老爷最是出息的,若不是老太爷去的早,那府里头还不晓得谁当家呢。又听人说,二太太家的宝玉最是来源不凡,我们老爷就曾说了,这今后,定是有大造化的。”那周氏擦了擦眼泪鼻涕,又扶了扶髻上金簪,意有所指道。
王夫人不动声色,打量了周氏一眼,淡淡道,“太太今个可不但仅来表忠心的吧。”这贾家都有些甚么人,王夫民气里门清的很,各个都是见钱眼开的墙头草,就是表忠心,这时候也早了。
周氏世人听此一顿,王夫人大惊,老太太这态度,莫非真是她让大老爷去翻的底。老太太这么做是为了甚么,对她有甚么好,她不是最珍惜名声的么。
此人,就是扛不住日子处,这一处可不就处出题目来了么。
唉,此人啊,活的时候就要满足,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,何必不法奥。
“老太太,这是如何了,瞧这跪的,老太太慈悲,还是让她们起来的好,甚么事儿坐下来渐渐谈就是。老太太夙来公道,定会给大师个说法。”
王夫人走到贾母身边,轻声道。
看来,此事不是老太太的主张,定是贾赦擅自做主,往年只感觉大老爷好色无能,现在看来,说他好色无能还是好的,自个儿没本领,尽瞎添乱。哼,就他如许能袭爵,真恰是命好,如果夫君是宗子,那里有他甚么事儿。
“大老爷真恰是胡涂了不成,竟是自个儿人打自个儿人,成,我这就带你去找老太太,就她做主。”想着贾赦若真闹出甚么事儿,在老太太那儿也落不到好,王夫人还不急了。让主子梳洗打扮一番,才带着周氏渐渐去了正院。
这周氏本是小门小户出世,因其生的貌美被大长老娶回家,没啥大本领,但眼色还是有的,这会儿见王夫人不言不语,心中倒有些骇骇,心道不愧是王家嫡出闺女,就是气度,一双眼睛仿佛能看破民气似的,她愣是好话都不敢说。
“你们哭甚么,怕甚么,若你们有理,哪个敢动你们分毫。若你在理,如何,当我老婆子傻不成。”不得了,今个这场面,她瞅着跟县太爷升堂似的,乖乖,她老婆子也当了回大老爷,今个可得好好审审案,再听任下去,这贾府的根就烂了。
当初她上门打秋风,打得就是二太太的名号,厥后见这二太太,话虽未几,但一身子檀香味,内心就感觉靠近,可重活一回,倒感觉这二太太不是个省油的灯,只怕跟村里张婶子似的,名头好听,甚么驰名的慈悲人,背后里还不晓得做了多少龌糟事。当初见那大太太,感觉她刻薄刻薄,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,也是个不幸人。
王夫人总感觉不大仇家,看了眼大太太,见她面露难色这才有些心安。
“瞧二太太这话问的,仿佛自个儿真不晓得甚么事似的,那就劳烦周夫人再说一遍就是。至于这底下跪的,我老婆子可没这本领让人家跪,这腿在人家身上,让她不起来,我还能打不成,那牛不喝水,我是不敢强按牛头的。”刘姥姥看了眼王夫人,微微有些不在道。
“扳连我,我有甚么可扳连的?”王夫民气下一顿,但到底年青沉得住气,如果一个乡间婆子也能拿捏的住她。那这么些年,她这个二太太也是白当了。只是,大老爷好好的去查族里的事件,是他本身的主张,还是老太太的主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