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4.幻象[第2页/共4页]

“那不是你收伏的灵宠吗？”魏玄风惊奇地问。

他利诱不解。关于他本身的出身来源，他一向都没有眉目，非论如何极力回想，都回想不起一星半点。这段影象如果真的，或许能从中推出很多极有代价的线索。

“山神是我，可他身为白虎寨人，也早就与我定下了左券。”少年安静道，“我不过要他实施信诺罢了。”

浓烈的黑雾覆盖四野。彻夜本来是月明星稀，可惜星月的清光一落入雾气里，便立即像散落在浊水中的微尘，顿时消逝不见。

但下一刻，诵咒声顿止。

闪现的幻象，就此戛但是止。

他们正往白虎寨的方向飞掠。

“必然另有体例可想，你……你真要捐躯本身？”

苍龙开口了，龙吟声悠长清远。他竟然能听懂这条龙在说甚么。

许笑飞摇点头，苦笑道：“一时不察，让它跑了。”

它庞大的躯体，又再度收缩，俄然炸成一片灰烟。

该说的话都说完了，额生双角的白发神灵，周身忽而化作一粒粒萤火虫般的光点，缓缓散去。

不知何时，天涯已充满浓云，十数根粗如巨柱的雷霆从高天垂下，错落扎入山间。在雷鸣电闪的浓云当中隐现出苗条的表面——竟似是游走的蛟龙，就算隔得如此悠远，蛟龙周身鳞片的藐小闪光，仍然如闪动的星子，映入他们的眼睛。

完整消逝之前，一块晶莹的石头从光点里飞了出来，落在许笑飞面前。

许笑飞没有答话。他的全数心神，都凝集在游弋高空的苍龙身上。

又过了半晌，霹雷巨响声才遥遥传了过来。

老村长犹想多留他们在寨子里安息一日。许笑飞本想推让，荣瀚他们相互对视一眼，又看看许笑飞身上带的伤，都答允下来。

许笑飞内心想的却不是这块紫金石，他在想为了这座山中灵智未开、浑沌懵懂的千万生灵，决然赴死的山神，另有效情至深，背叛宿命的陆之枫。

苍龙沉默半晌，最后，只回应了一声感喟。

还好白虎周身微微发光，光彩所至，邪祟退避。

陆之枫的结局，另有与苍龙有关的影象……在他脑海里轮番回想。

他望着许笑飞，眼中有着淡淡的喜色：“三百多年前，一头夜魇侵入了我的领地，我将它弹压在地下，却也秘闻大损，法身靠近崩溃。当时，适值有一支流民跋涉到此，也就是本日的白虎族人。他们族里起了一场瘟疫，几近灭族的地步。少族长设下三牲祭奠，向天祈求神灵互助，是我来临，救下他们，赐赉他们寓所，又定下左券，我令延年益寿的千叶草发展，将恶兽摈除出他们的故里。而白虎族要做到的，就是每过五十年献祭一次人牲，令我能够将法身保持下去。当年那位少族长，我独一一名流族的朋友，就安然无惧地献祭于我。他的先人们，却越来越贪婪，只知讨取，不肯遵循信誉。”

“山神明显是你，为甚么偏要找上他这个凡人？为甚么非要如此折磨他？”就算面对仙神，许笑飞也没有半分害怕。

“吾友，”苍龙道，“你倒是可贵来看望我。此次来又有甚么事情，莫非，你又有新招数与我共赏？”

“你没有传闻过么？”荣瀚摇点头，“许兄，看来你还不晓得，绝非随便甚么人都能招来龙魂，营建这般浩大阵容的。”他眺望天涯，缓缓说道，“传闻南边极远之地，有一无底深渊，苍龙之主九幽便占有于此。龙主九幽癖好汇集天底下的奇招异术，你如有一两式前所未有的绝技演示给他，令祂拍案叫绝，祂便会承诺，将你的一缕气味与祂勾连。但有效到祂时，心念一动，便能招来祂的龙魂□□。当然，能做到这一点的，全都是惊才绝艳、天纵英才，我一时候想起的，竟然都是退隐已久的老前辈。你这位好朋友，我却想不出是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