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妈,不带如许的……”杜远惊了一下,快速拔出腰后“瑰仙剑”抵挡。
砰――――――
岸边竹林中绿光忽闪,一名女子婷婷袅袅行了出来,身形小巧,婀娜百转,自有一股子说不尽的娇媚。
船埠栈桥不见了,替之以嶙峋背鳍!一条可骇的大鱼跃出水面,下唇凸起,上唇高举,唇上自带吊灯,伸开巨口暴露满嘴混乱钩齿,朝着空中翻飞的杜远狠狠咬下。
此言一出,杜远和淳于帆顿时觉悟,没错!此人的确见过,在百鬼宫内部街衢上,那位被仪仗队抬在御辇上的素净女子恰是此人。
畅快!痛快!
岸上瞧热烈的狐妖玉藻前不动声色,拈着竹叶朝河面悄悄一摇,这行动极其藐小,旁人均得空发觉。
上百把长刀齐齐出鞘,如同寒光森森的树林,带着满腔悲忿一浪接着一浪,向冲犯者鳞次袭去――
周遭五平方米内,连带一块半球形坚冰全被它啃入口中。
突尔一道兴旺绿光从冰面亮起,比之妖背工中竹叶更显朝气。它发源于阿雅之手,把冰面上的战友全数覆盖。
舢板上的亲朋老友齐声惊呼,肝胆欲裂。
冰面圆形凹坑内,半尺厚的浮冰已被咬穿一孔藐小裂缝,河水咕嘟咕嘟向上不竭喷涌。
这意义不就是说,此剑善于麻痹之术?嘿嘿,妙极!
直到偶然中划破数人肌肤,发觉中剑者立即生硬倒地,这才发觉有异。
一声巨响答复了他的叮咛,统统人都瓷瓷实实平摔在冰面上……方才妖后顺手一摇竹叶,这条宽广的木津川竟然刹时结成冰河!
这声音说不出地甜腻,让杜远浑身一阵酥麻,差点泄了身。
眼看巨口越来越近,他拉起阿雅和宫本樱,朝着红袖大喊一声,“弃船――”
淳于帆还不忘最后提示大师,“闭气深潜!”
神器到底是神器,这般毫不怜惜地挥出,当即斩断四五把平常利刃。何如敌众我寡,一时免不了手忙脚乱。
妖后玉藻前看在眼里,并不心急,只是抬起玉白葱指,从薄纱衣袖上拈下一片半枯竹叶。悠悠感喟道,“生命如同朝露,稍瞬即逝。即便成了妖尊,也不免不测陨落。酒吞弟弟他甚么都好,就是太太轻敌,竟然折在你们几个小毛头手里……噫,实在可惜。”
一句句都是冲天牢骚,偏听起来活似腻人娇嗔,让人提不起半点防备。
杜远的后脚根已经搭住栈桥木板,把心一横,就是现在,逃――
那怪鱼看清目标,又把血盆大口伸开,直扑划子!
九尾狐被道破行藏,很有不悦,“呦,晓得的还很多……你一说我又想起来――姐姐那些侍卫,数量本就有限,历经三千余载光阴,存活下来的就更未几了。你们可好,一下子弄死七个精英,让姐姐情何故堪?”
开初他只用兵器抵挡,打击全凭胯下纯熟黑脚。
栈桥活了!
世人猛蹬船底仓板,向后高高跃起,招财猫夕又米仓促之间伸爪勾住淳于帆裤腿,也跟着飞了起来。
大鱼镇静地吐了一个泡,奋力一挣,终究从冰面摆脱,腾空向世人展开第二轮追杀!
巨口已到,亢嗤――脆声爆响!
可恰好有人不解风情,横着插上一嗓子,“呦,是谁在装逼这么亮闪闪?差点刺瞎我的钛合金狐眼……”
咔吧一声巨响,那小小舢板在鱼唇巨口下一咬两断!
丈二红绸甩出,顶端金钵朝着鱼头猛砸――杜昂昂昂,庞大的轰鸣好似两口巨钟相撞……硬是谁也没撼动谁。
红袖嘶声吼怒,“还我阿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