营帐里一共七八小我，对着钟林玄晏二人连连起哄。玄晏感觉这松骨的说法像是在哪听过，细心一想，恰是秦石的说法，不由好笑。
“将军洗脸吗？”
他稍稍走神，秦石已经放下长刀，提起酒坛一饮而尽，而后将目光投向了他。
营帐里灯火一暗，有人翻开帘子。玄晏来不及遁藏，与秦石正面对上。
“嘿嘿嘿，让爷看看，这不是将军身边的红人吗？”
如是者三，就连阮参将都摸不着脑筋。他一个眼神，冷静跟在背后的玄晏当即被钟林拖走。
“明天开端，本将亲身教你武功，你愿不肯意？”
玄晏：“……”
酒是蒲兰驰名的烈酒，光是酒味能熏倒一头熊。玄晏没敢碰，敏捷转移话题：“你们想晓得将军甚么事？”
“……娘的你找削！”
秦石痛骂一声，鲤鱼打挺翻起来，一巴掌把他呼到雪堆里，气哼哼地走了。
张狂的笑声传遍了全部神武营，玄晏半晌才缓过神，苦笑着站起来朝他走去。
两人好久没说话，不知不觉走到了行营偏僻处。秦石望了望重重营帐，叹道：“是我拖累你们了……”
钟林出去时，沉重地拍打门口之人的肩膀，叹着气走了。
玄晏提着一桶结冰的水，一动不动。
“得令。”
面前茫茫的一片雪光，似是回到了刚拜入庙门的日子。
天降大雪，练习不便，秦石便让统统将士都在本身营帐里待着。本身则拣了本兵法，坐在灯下渐渐地看。
过了一个多月，天冷得愈发可骇，已经下过好几场雪。秦石早上起家后，将新送来的绛色绢面本子看了，再投入火盆中烧掉。
“又怎发觉不是的？”
灯火噼啪一声，他卷起信笺，在灯火上烧了，“信使有没有说甚么？”
玄晏不知他说谁。四目相对，秦石皮糙肉厚的脸委实对不住他那双通俗的眼，一下子惊醒了玄晏的酒。他身上的汗味又浓，伴着方才练武的热气，丝丝蒸腾，打击着玄晏的五官。
秦石不觉得然地嗤笑，“如果是他的部下，刚到这里就得毒死一大片。”
玄晏：“……？！”
秦石亦是一笑：“本将也忙着练武，与你差未几。反倒那位大人，有的是闲情高雅，就喜好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。”
钟林是个机警的，将瘦子往前一推：“你们不是想晓得将军的事吗？问他问他！”回身便跑。
秦石唔了一声，一个眼神都没给，翻开了一间营帐的门帘。
玄天门中人多用长剑，鲜少有效刀的，特别是长刀，嫌刀显不出超脱之感。他当初也是这么觉得。现在见了秦石用刀，才晓得刀能够用得如此轻巧矫捷，令他耳目一新。
此中一个嬉皮笑容跟猴子似的凑上来，笑骂：“好你个钟林，这才多久就胳膊肘往外拐了？为个死瘦子就要跟将军告状？还当不当我们是兄弟？”
-
二师兄下山偷买的零嘴，六师兄刚炼的丹药，九师兄保重如命的剑谱。
秦石瞅着他被呛得坐在地上，笑得连将台都在抖。
玄晏眉头一皱，神采挤在一起，嘴唇翕动。秦石觉得他想说话，低头凑去，当即被他伸手按翻，吐了浑身。
帐内传来甲胄和兵器之声，玄晏昂首，哑着声音叫道：“秦将军……”
“就是，快把瘦子松开，爷几个给他松松骨！”
阮参将望着消逝在营帐里的玄晏，“我还觉得，你要把他养用亲信。难怪不让谢七教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