买药的人将药铺门口围个水泄不通,他站在不远处稍稍打量,绕去了药铺后门。
玄晏不想闹大,给秦石带来费事,对方却不承情,狠狠啐了一口:“马瘦子,别给脸不要脸!将军被你蒙了眼,兄弟几个看得可清楚。你要不是番人探子,就是司慎的喽啰。一句话,走还是不走?”
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?
金玉药铺向外供应药材,对内则供应各地汇集来的天材地宝。玄天山是六合清气堆积之地,这些质料在玄天山上除了炼丹以外没甚么用处,放在尘寰则是不成多得的修行助益。
库房内里并没有多加润色,显得极其浅显,且因为只要玄天门才晓得有天材地宝,也没派专人看管。
跪着的几人没闻声秦石的呵叱,内心已经格登沉下去。玄晏久久没闻声他说话,抬眼看去,却发明秦石在看本身。
玄晏已是恼了,“我对秦将军没有二心,并且天寒地冻,你让我走到哪去?”
曾参将正在呵叱偷懒的兵士,转头瞥见来人,惊诧:“秦将军,您不是在西海原……”
为了不让秦石尴尬,玄晏退了一步,主动搬出营帐,临时离任将军近卫,以调换对几个挑衅者的奖惩。
刀柄传来窒碍难行的手感,玄晏借着火光看去,竟看到了甲胄。那些人转过身来,手中大刀惨白,映得面庞煞是冷酷。
“不明不白从天上掉下来,待在将军身边,就目中无人了?弄不好是番人特工,决计混到将军身边的。”那男人扛起大刀,表示另一人放下帐帘,再转头朝玄晏奸笑,“将军不在,兄弟几个想和你谈谈。”
但是总归是白璧微瑕,令民气生遗憾。
另一个乌黑的男人笑道:“这儿离蒲兰不远,以你的姿色,在蒲兰开个金楼子,不至于没活路。到时候兄弟几个必定去恭维。”
秦石去到西海原,并非无功而返。他与西军主帅争论一番,主帅承诺他临时不动用神武营,但西军火线的部分补给,必须由离蒲兰比来的神武营汇集。
“马瘦子。”
这些人,竟然满是神武营的兵士!
营帐里没有点灯,乌黑一片。玄晏握紧了刀,看着雪光挑开了帐帘。
长刀一挥,劈向比来的人。那人闻声风声,躲得缓慢,还是被削掉了一片衣物。
“马十八来源不明,先调出我营帐,跟着钟林。至于那几个犯事的,由阮参将带着,这段日子就去蒲兰检验检验。”
四顾无人,玄晏飞身一跃,翻进了药铺内。
本来很简朴的事,反倒毒手起来。
小兵说完话就出去了,秦石顶着参将们的目光,淡淡摆手。
秦石一向盯着他的脸看,暴露难以描述的神采:“这是他们干的?”
火光一入营帐,玄晏就脱手了。
他摸了摸本身的脸。
“有甚么话,等将军返来再说。你们走吧,我就当你们没来过。”
钟林纠结地看着他。
夏季的阳光已然失容,白花花投映在雪地中。裹得严实的人骑在飞鱼上,至神武行营大门前,将腰牌往保卫手中一扔,流光般驰入营中。
是一把大刀。
那一刹时,玄晏脑中空缺一片。
金玉药铺里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,玄晏顶着狰狞的伤口,一起上没有碰到任何禁止,前次那样拿他打趣的更是未曾呈现。
他微不成见地挑挑眉头。
营帐里跪着一溜儿蔫头蔫脑的男人,唯有玄晏站着。秦石仓促走出去,瞥见玄晏的脸,顿时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