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俏的确忍无可忍,她自从婆家大归,便再看不得如许的窝囊事,当下恨不能一盆水泼醒燕子,让她端庄立起来!
吕四见她开门见山地发问,脸上一时非常丢脸,他嘴快绷着,目光掠过刘俏,落到了燕子身上。
话音拉得极长,吕四听了浑身猛地一颤,本就因醉酒而未有站稳的身子,一下子滑下了石阶,腿一弯,磕在了地上。
“燕子你死了?!快把你好姊妹送走!”
吕四脸上暴露了些许不成思议,眼睛盯着薛云卉,手指不住抖了起来。
他点头,“休要哄人!”
刘俏和燕子惊在了当场,眼看着这一掌就要狠狠落下了,谁知却生生被截在了半空。
“贱人,往哪去!还不给我回滚屋里!”
“哪来的臭羽士,胡说甚么!南桥的胡羽士都给我批过了,就是贱人害我,说她一家都是丧门星!”吕四不信,呲牙咧嘴地辩论。
那目光好似寒冬腊月的冰棱,又尖又利还冒着寒气。燕子被这冰凌刺得似被冻僵在当场,可薛云卉却感觉,这冰冷直搅得她内心翻滚。
吕四冷哼一声,口中吞吐着酒气,“贱人坏我运道,死了也该死!”
吕四手腕被拿住,阴鸷的目光立马扫到了薛云卉脸上。
薛云卉却摇了点头,“非也,你打在她身上的,皆是你的运道,打一下,运道便散几分,越打便越散。与你卜算的羽士,但是与你有仇,而你不知?”
“你个牲口!你就欺负燕子诚恳,她娘家没人!我刘俏明天就给她出头了!你明天就给我说清楚,凭甚么打她?说不出来个一二三,我就搅得你今后也别想找了差事做!”
吕四另有几分腐败,“你同刘俏一伙的?”
吕四身子晃着,破口骂了这两句,酒气熏得人红了眼,刘俏面上都扭曲了,想发狠骂他,却被他先头截了去。
“吕四,是个爷们就滚出来,没得躲在女人胳肢窝下!”
屋里静了一时,终究,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伴着脚步声响了起来。
“吕四可在?出来,我与你有话说!”她朗声道。
他回身就要走,刚迈出一步,就被刘俏一步上前,撕扯住了他的衣袖。
薛云卉这一番话,说得不急不慢,吕四本不信,可被她这么一说,内心不由想起克日垂垂不顺,打女人更加频繁了,可不但没见的好转,反而更加地糟糕了。
薛云卉不避不闪,与他对视了两息,然后猛地甩下他的手臂,怕脏似的拍了鼓掌,淡淡笑了笑,“鄙人鄙人,玄门中人,路过宝地,发明异像,出去探查一二。”
“燕子妹子,别怕。”
她这么一想,一把拉住了燕子,“你跟我走!别在这!”
“是也,亦非也。贫道觉得,足下在这一掌打下去,小命可就难保了。”她悠悠道。
此人只要一天还是燕子的男人,燕子不被他打死,迟早也得担惊受怕、郁郁而终。
燕子顿时浑身一抖。
她恨声怒喊。
可他也没这么轻易信薛云卉。都是羽士,谁知谁真谁假?
燕子吓得抖若筛糠,“俏姐,俏姐,我求你了!我没事的,你归去吧……”
屋里没有回应。
“运道散了的人,眼睛酸疼,腰背发寒,受不住中午日光。你且本身想想,可有?”
难不成,真是胡羽士骗他?或许,胡羽士真对他有仇,而他不晓得。
小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,尖细而短促地钻进人耳朵里,像是拉开了大幕普通。
“呵,”薛云卉笑了,“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