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赤了眼睛，正开口要喝薛云卉一声，谁知薛云卉却先他一步，哼了一声，缓缓道：“以是，足下是因为背后给人下绊子，又恩将仇报，被赶出来的吧？”
薛云卉点头道好，抬眼看了他两眼，见除了那几个羽士，又围上来好几个过路的、摆摊卖竹筐草鞋的，她内心更加对劲了，张口又问道：“也好，那是说你来保定之前呢，还是来保定以后呢？”
可必定是他怕甚么来甚么了。
当下胡羽士的脸白了又青，青了又白，折腾了好几阵，怔怔地说不出话来。
膝盖骨还正恰好好磕在薛云卉用来写字的石子上，只疼得他抽到几口寒气。
薛云卉早就防着他这一脚了，当下一个侧身，人闪到了一旁，而胡羽士却一脚踹了个空，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。
“哦，足下是从北边来的吧，离这也不远，应当是……涿州！”
可谁都没想到，涿州的事竟也让薛云卉抖了出来！
薛云卉适时地站了起来，掸了掸衣衿上的灰尘，看着胡羽士被人按压地狗吃屎，心头甚是解恨，却还是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，无法摊手，“若不让我看也就罢了，既然看了，我必是要说实话的。足下闹成这般，又是何必来哉？”
方才那肥胖老道专挑了保定前的事让薛云卉说，就是怕她事前在保定探听了胡羽士的秘闻。大师都是干这行的，真真假假的把戏，还是弄得清楚的。
胡羽士来问，薛云卉高低打量他，见他精气神不如前几年了，眼皮也耷拉了下来，虽是在保定这大处所混了起来，可实在没见得比之前混好了多少。
世人见薛云卉把这个事儿一口倒了出来，都赞叹不已，见那几个羽士也肃了神采。
他们桥上凑在一处摆摊的，也常一道说话，谁有点事那是瞒不住的，大师伙儿都晓得胡羽士是从涿州过来的，来的时候还非常落魄呢！
薛云卉勾了勾嘴角，直感觉浆糊粘的胡子颤了颤，又特长捋了一下，开了口。
来吧，那我们就好好说说之前的事儿吧！
“看，如何不看？坐，我们是说你今后，还是道你之前啊？”
她一字一顿地这么一说，当下世人的目光便似长矛普通，对着胡羽士便去了。胡羽士自发一张脸似穿了空的筛子，脸上冷热瓜代，心头大恨。
“有本领就看，没本领呢……”胡羽士哼哼笑了两声，其他世人也跟着阴恻恻地笑了起来，当即还引了两三个过路的，停下来看。
常在这摆摊的，都晓得胡羽士是这两年才来的，此人这么问，那是……真看出他是外来的了？
薛云卉并不急着答复他，先是讲解了两句，“反骨相的人气度局促，足下又添有钩鼻，虽不较着，却恰好应了钩鼻庞腮之相。如许的人易在背后给人使坏，且忘恩负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