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云卉的确扶额,恨不能给他一拳。她不再多说,径直上手去抢袁松越手里的纸,她被抢到,却被袁松越握住了手臂。
该说的话说完,他便得走了,走的时候,袁松起从牢里叫住了他。
震惊之余,薛云卉内心缓慢地左思右想,顾不得狠狠地看上顾凝两眼了,眼下从天而降的男人顿时到她身边了,她得想想如何说!
袁松越内心火气东奔西突,却压了又压,他冲薛云卉“嗯”了一声,反手关上了门。
为了一个爵位,多少人前赴后继,又有多少人无辜成了飞灰。这还只是个爵位,可想那皇家易主又是多么惨烈。
薛云卉的确要嘲笑出声,这底子不是顾凝能查获得的!她也本不该让顾凝来!
只是袁松越走了过来,走到桌前时已是面上淡然,全然看不到脸庞下翻涌的不满。他看着她,喊了一声“穗穗”,薛云卉不敢回应,他又朝顾凝拱了拱手,“可有甚么我能帮得上的?”
她寂然地坐了下来,“不去了,都不去了,我也只是想想罢了。”
袁松越所能做的,不过是提示他这个哥哥看清时势,能将他从牢里救出来的人,到底还是他本身,旁人都帮不了。
眼角瞥见顾凝自袁松越进门便悄悄饮茶,垂着视线并不看她,内心俄然就明白了。
袁松越从她脸上身上扫过,目光落到了她部下按着的纸上,再抬起眼,瞥见顾凝一脸的无法。
顾凝点头道好,直接指着这纸上薛云卉的写画同袁松越把薛云卉的打算讲了起来。
只留得顾凝低头轻声低语,“也好。”
回身跟华康叮咛了一声,又立时调转了马头,袁松越指了庄昊,“带路。”
袁松越笑着点头,回身去问北镇抚使,“韩大人可在?”
“侯爷?!你如何来了?”薛云卉惊得站起了身。
“侯爷!”
北镇抚使道不在,“批示使大人有事在身,不在卫里,留了话,让侯爷请便。”
袁松越却只看着她,眼神果断。
“阿谁没......”
这倒让他想起韩烺,那也是世家的后辈,肩上也挑着爵位的担子,只向来嫌弃那爵位,不准旁人叫一声“世子”,不然便要翻脸。
“穗穗,你到我身边来。”他放缓了语气。
“你只说,你要去朝天宫探甚么,我替你去探。”
庄昊正晕着,听得云里雾里,再一恍忽,才晓得是全真的顾道长让他去寻侯爷!
老天爷,这还是阿谁熟谙一日便把半袋子钱赠她的阿谁顾凝吗?!
这到底产生了甚么?!
“越哥儿,如果我不能再出这牢门,家里……你多看顾吧。我晓得,是难堪你了。”
可被人灌体味药醒来时,他却还在那茶馆里。替他灌药的伴计跟他说,“刚才送你过来的那位姓顾的道长叮咛了,让你醒了立时去寻你家主子来!”
“穗穗能去?我如何不能去?”
薛云卉叫苦不迭,抱怨地看了一眼顾凝,顾凝反而淡定地回看她,低声道:“圆清不该去的。”
庄昊一眼瞧见自家侯爷,那是又惊又喜。方才她被好夫人迷晕,便感觉不对,那内力抵当了结抵当不住,内心道完了,又被夫人坑了,转头少不了一顿打。
他的话语很安静,眼中却像是有暴风骤雨。
她抿嘴不答。
合着是顾凝用心将庄昊弄出去,恰是让庄昊给袁松越传话,是不是?!
袁松越眼风似飞镖,庄昊连苦笑都不敢。
薛云卉吃惊地缩了脖子,他没训她,没问她,却要帮手?
“不可!”薛云卉俄然起了身,伸手就要去夺那纸,袁松越部下比她快上一拍,她手伸畴昔,只扑了个空。她立时拧紧了眉头,“侯爷,你不能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