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好好想想,如果能说出个子午卯酉来,这十块大洋就给了你。”马汉三取出十枚袁大头在手内心掂了掂,收回一阵脆响。
本来这年青人的名字是“吴法”。吴法瘫坐在地上,失魂落魄的他方才回过神来,他抹了把脸,说道:“掌柜的回家去了,店里只要我。”
浓烟滚滚,火苗乱窜。
马汉三少有的表示出一副不成置信的神采,他稍作踌躇,从怀里将本来贴在金丝楠箱盖上的封箱紫符取出,“你可识得这东西?”
“噗”地一声响,火苗刹时高高窜起,并敏捷沿着墙根向两侧伸展,转眼间将全部当铺包抄。
街坊邻居们仓促赶来救火,先到的街坊们当即翻盆找桶四周抢水,后到的邻居找不到盛水之物便做起了救火批示,街面一片混乱,浓烟、烈焰、房屋倾圮、火光冲天,哭闹、喊叫、马嘶犬吠、鸡鸣狗跳。
街坊们自去救火,而树影前面那人,打了一声呼哨,向吴法追去。
“仿佛还不是一处呐,是两处!”
“符箓是道家的玩意儿,我不是很懂,但听老掌柜讲过,对符箓种类还是体味一些。相传符箓按色彩可分为黄、红、蓝、紫、金五种,级别和能力也是愈发加强。我们凡是所见多为黄纸符箓,祈福、祛病、除邪,用处多多;红色传闻有些霸道,可镇妖除煞,已经非常罕见;蓝色普通人一辈子也一定能见过一次,有甚么用处我就不晓得了;紫符据传可逆天改命、请动天兵天将;到了金符,那就是神话了,虚无缥缈,到底有没有还两说。你这紫符,属于传说中的东西,我们老掌柜也从未见过,劝你还是去道观找个老道探听探听吧。”年青人捧着紫符,不住地左瞧右看,“我倒更猎奇,这紫符较着跟那鼎腿较着不是一个朝代的东西,倒是和这金丝楠箱子像是一个时候的,而这箱子,锁鼻款式较着是明末的……明末的羽士把这鼎腿用紫符封在这箱子里……奇哉怪哉!”
“不是摸死人钱的盗墓贼就是臭流寇丘八子,呸呸呸,真是不利,眼瞅着明天就掌柜的结账了,明天竟碰到这几个催命的……保不准返来杀人灭口,这个阎王殿是待不了了……”年青人像热锅上的蚂蚁普通,急得团团转,到后屋草草将衣物包好,又将枕头上面的一个信封贴身塞到胸口,就要出门。他转头看一眼糊口了六年的和祥当铺,柜台不再低矮,墙壁不再暗淡无光,连常日里他最为腻烦的座钟滴答声,也变得动听了很多。
马汉三捏了捏鼻尖,说道:“没有别的部分,就只这么一截。”
“着火啦,快来救火……”
存亡关头,年青人顾不得很多,踏住椅背,冒死地扒住窗口。窗台被火烤得烫手,年青人咬着牙从窗口跃出。
“哎,这火不得烧一宿啊?店里那些值钱的玩意儿可可惜了……”
吴法计议已定,起家来,跑到邻居老李家西房头,将拴在马棚里的一匹黑马牵出来,他翻身跨上马背,“我去喊牛掌柜!”
“快去喊人!快去喊人!失火啦,快救火……”
“你也太不谨慎了!”
“吴法,你掌柜的呢?”
“救火啊!”
“没啥事吧,可烧坏没有?”
年青人摇点头,围着金丝楠木箱转了两圈,指着箱口道:“此处木质色彩较着略浅,这箱子本来贴着封条是么?”
夏季天干物燥,当铺近旁又没有湖泊水源,比来的水井也隔了一条街。目睹得火势压抑不住,街坊们也就放弃了。
年青人大惊失容,凝重地伸双手接过紫符,两眼高低来回打量着紫符上面奇特的标记,双唇按捺不住地颤抖,喃喃道:“这竟是……竟是……紫符……这世上还真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