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福得理不饶人,右臂回摆,左肘前刺,撞击蒋占奎小腹。他想的是蒋占奎人高马大,若拉开了间隔大开大合对攻,于己倒霉,只要近身抢攻,阐扬本身敏捷矫捷的上风,或可取胜。
姚青和麻耗子懒得跟青衣和尚啰嗦,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楼去。
毛友亮抽臂拧身探爪。
可令武岳阳想不到的是,矮羽士竟没有一丝难堪,他向前两步,站在蒋占奎正火线,顿首施了一礼,说道:“早闻武痴将一手洪拳打得刚猛非常,百闻不如一见,本日小道大开眼界。若凭我这身三脚猫本领跟你争胜负,那是自不量力。但是遇此良机,若不挨个一拳两脚的,委实可惜。若论起来,我们平辈,说让你‘指导’一下?不太合适。你天生神力,我自愧弗如,我们还是比招不比较吧。北方讲搭手,南人讲度招,蒋兄弟,帮咱搭搭手?”
青衣和尚强忍着没笑出声来。
待蒋占奎自报家门结束,阿福倏忽脱手,双手合掌,双腿蹬地,向前扑跃,使出一式“孺子拜佛”。
毛友亮气得乌青了脸,忍住没有发作,持续绕桩,待到将八个方位全都走遍,脚指抓地,靠近蒋占奎,将右臂探出,与蒋占奎右臂搭在一起。
“我与他们三个从未会面,不过洪门武痴申明远播,哪有不了解的事理。”青衣和尚伸手让武岳阳先行,“咱俩也快些吧,这类好戏可不轻易碰到。”
青衣和尚提起锡杖,扫了武岳阳四人一眼,问道:“你们不下去么?”
阿福如挨了一铁扁担,几乎被震晕畴昔,他喘气了好半天,才展开眼,咳了两声,先是抬头大笑几声,继而又呜呜痛哭起来,极似小儿撒泼。
武岳阳一伙儿看傻了眼,谁也没想到阿福竟这么快败下阵来。矮羽士更是吃惊,所谓内行看热烈,熟行看门道。他很清楚蒋占奎先行用心躲闪,明显是在让阿福三招,没想到第三招上迫不得已脱手,竟一招就将阿福降住。
“这怪物的横练工夫竟达到如此境地……”矮羽士暗叹道。
蒋占奎第一目睹到阿福,就有些吃惊,缘于师父说过:行走江湖,有四种人要留意——僧、道、童、妇。而这胖娃娃和那矮羽士一齐闯进龙王庙来,加上方才动过手的青衣和尚,另有被他脱手困在龙王庙里的那女子一伙四人,蒋占奎俄然发觉,明天这小小的龙王庙里竟聚齐了僧、道、童、妇。
矮羽士这几句话说得极其标致,可听在阿福耳中,却满满都是心计。阿福用心哼了一声,冷嘲热讽道:“不发力比个甚么劲?拔了大象的牙,缠住老鹰的爪子,那豪情好。”
蒋占奎手足无措,觉得本身脱手太重,打疼了阿福,手足无措道:“你……你不碍事吧?我说过叫你谨慎些……”
蒋占奎承诺一声跟从下楼。
毛友亮没想到乍一比武本身就处于优势,背后沁出盗汗。顾不很多想,咬牙发力,以腰为轴,拧肩回身,由俯身变成抬头,使出一招兜崩翻踹,似猴子倒勾,右脚直袭蒋占奎下阴,试图凭这一招窜改局面。
蒋占奎毫不遁藏,以其身形不该有的速率将葵扇大手闪电般截出,握住毛友亮成鹰爪状的手腕,顺势一带,将毛友亮带个趔趄。
阿福天然不肯掉队,紧跟在蒋占奎前面。
“这里过于狭小,我们去上面吧。”矮羽士说着下楼去了。
武岳阳笑着点了点头,两人不再啰嗦,前后脚奔下楼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