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四不为所动,将信重新递给武岳阳。武岳阳接过信来,见世人都不放心肠盯着本身,竟感觉这信有些烫手,忙不迭地将信递还给何四,“要不换小我吧……”
武岳阳眸子微转,笑道:“有甚么忙我能帮上,何四叔无妨直说,我如果脱身出去,哪能坐视乡亲们一向被囚困在这里。”
武岳阳一个激灵爬起来,“此话当真?”
谢老二和肖疤子对视一眼,谢老二冷哼一声,“哼,我倒要尝尝你的酒是啥味儿。”
“说这些有个屁用!大掌柜的不肯意脱手,我们有个蛋的招?”谢老二一巴掌用力拍在马厩木门上,惊得几匹马希律律抬起前蹄。
“请!”葛师爷引两人出院,向山腰的小屋走去。
何四皱着眉头看着武岳阳,没有说话。
武岳阳眼神浮泛地望着牢外,木然道:“先是被一个自称是我二爷爷的怪老头抓去,被逼在山洞里练了一个月的武。刚被放出来,又鬼迷心窍躲进你们的车队,被劫到这山上来。我吃些苦也就罢了,可家中人不知会急成甚么样。”
武岳阳从地上捡起一个饼子,狠狠地啃了一口,不甘逞强道:“别嘴上工夫,你有本领放我出去,咱两个看看谁整死谁。”
武岳阳吞了两块饼子,又往胸口衣衿内塞了两个作为储备粮食。骚猴儿一时还没有回返,武岳阳抓紧时候将十二式练了几趟,直到累得呼呼喘气,才在地上稍歇,他倒不怕骚猴儿找他费事,只是担忧何四不能压服山匪放本身下山,他左思右想,找不到一个下山的体例。
“此地不宜说话,我新弄了两坛成都府大曲,两位如果没有旁的事,无妨去寒舍小酌。”葛师爷侧身相邀。
“他们连合会虽算不得正规的国军军队,但是打着抗日的灯号,民兵都是在四周乡里间征召的,更弄到了川军退下来的兵器设备,背后没有人撑腰怕是到不了这一步。大掌柜的谨小慎微也有他的事理。”葛师爷摸索着道。
武岳阳伸手去接,何四缩手躲开,又道:“邛崃抗日铁血连合会的前程可交给你了,这一干人的命也都交给你了。”
谢老二和肖疤子对视一眼,两人都晓得葛师爷话里有话,但没猜透葛师爷打的甚么算盘。谢老二横眉睨视,忍着肝火没有开骂。肖疤子摸摸脸上的刀疤,梗着脖子道:“葛师爷,跟我们兄弟可犯不上打哑谜,有话直说。”
“就怕你如许,把棒老二们逼急了,我们可另有命么?”何四沉着脸数落道。
“刚给他们送了苞谷饼吃,有个小兔崽子不诚恳,刚跟我扎刺儿,大当家的放心,我这就给他紧紧皮子。”骚猴儿赔笑道。
这事如果败露,怕会为祸不小。武岳阳吓得哆颤抖嗦,不晓得如何解释才好,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你有甚么事,就那么焦急出去么?”何四伸直着坐起,向手心呵口气,搓搓冻得生硬的手掌。
何四如有所思,沉默了半晌道,“等天亮,我把你的身份跟棒老二解释清楚吧,看他们能不能网开一面,放你下山。”
“唉……”葛师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他见四周耳目浩繁,使了个眼色,将二人引到一旁僻静处。
“嘿,他妈的。”骚猴儿反手到后腰摸钥匙,不想摸了一个空,想起昨天下山前将钥匙留下,被至公子姚青拿去了。他冲武岳阳啐了一口,“我让你硬气,你等我返来的!”
黄脸男人在脸上用力抹了两把,瞪着眼看着何四,“四哥,你真把兄弟们的脑袋压在这毛孩子身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