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六哥,我喊几个兄弟去撞沉它!”铁牛瞪眼道。
麻耗子暗道本身不谨慎,只找到这么一把斧子就被袍哥发明了,他回身当场一个翻滚,靠近船舷,就要跳进江中,但是见中间船上火把摇摆,那喊话的袍哥正举着火把向远处了望。远处正有一艘张满了帆的三桅大船向江边驶来,本来那袍哥发明的不速之客是这条大船。麻耗子浑身冰冷,不想再跳进冰冷的江水里遁藏,他见身边有堆鱼网,当即掀起鱼网盖在身上。
“有船来了。”细脖子指着远处道。
“郝老六的堂口全加起来也没有一百号人!”狗娃嘟囔着走到船尾,解开裤子便利。
“凭啥子跟你去?”
郝老六盯着劈面驶近的三桅大船,皱起眉头。
“是哪个?哪个来了?”
“此话当真?”曹队长道。
“哈哈,兄弟咱是劳薄命,可不得整日驰驱么。万幸这宜宾江段上有郝兄弟帮手保持着次序,咱家倒是费心很多。”曹队长皮笑肉不笑地恭维道。
“这船可不小,有三根桅杆。你撞得沉它么?再说你晓得对方是哪个?”郝老六怒斥道。
众袍哥趁机起哄。
这艘船只在船头有一个巡查的袍哥,麻耗子见他拄着下巴倚在桅杆上,猜他多数是睡了。麻耗子翻身上了船面,贴一侧船舷小步窜到船舱口,轻按舱门,顺门缝向内里张望一眼,见舱内横七竖八和衣躺着十来个袍哥,都睡得正香,呼噜声此起彼伏,他余光瞥到窗下躺着的一个袍哥身边有把斧头。
“你们上七星山去搜吧……”
细脖子瞥一眼狗娃的背影,冲大鼻子中年男人奉迎道:“狗娃是个抬杠的傻儿,莫理他!”
郝老六内心嘀咕:“你比狐狸还要夺目扮啥子含混嘛!”他不善扯谎,不假思考地承认道:“是有这档子事。当日这几个通缉犯就是我抓到的,被他们扎死的那两个,也是俺们智永堂的兄弟。”
老崔难堪地咳了两声,冲曹队长道:“本日老六身材不适,还望曹队长大人有大量。”
郝老六在这很多兄弟面前,哪肯掉这个面子,顿时气恼,骂道:“你算个甚么东西!那几个通缉犯就在这七星山上,你带得走么?”他啪地将火把摔到江中。
铁牛瞪着牛眼道:“管他是哪个,还撞得过我们得铁皮船?”
守在这岸边么?不要啥子都不信,究竟摆在面前,这几个刨坟的娃,连舵头都不敢掉以轻心,你说他们能好对于么?”大鼻子中年男人成心提大声音,让狗娃闻声。他将酒囊递给细脖子,“灌口黄汤,暖暖身子。”
老崔从郝老六身后钻出,喝道:“你娃晓得个锤子!闭嘴!”
众袍哥这才重视到远处驶来的那条张满了帆的三桅大船。
铁牛忿忿站到一旁。
曹队长对比了下两边人数差异,晓得本日讨不到好去,他咧嘴一笑,“好说,好说,本日不早了,众兄弟早点安息,他日咱家再来叨扰。”曹队长挥臂喊声“撤”,三桅大船掉头原方向返回。
狗娃厚着脸皮向前凑了凑。
“差人好了不起么?”
“莫慌莫慌!呐,是你喊的不是?咋了嘛?”先前从船舱出来喊狗娃“招子放亮些”的那袍哥站了出来,铁塔普通低头喝问道。火把的亮光映照在那人脸上,麻耗子从鱼网中瞧得逼真,此人不是那叫作“铁牛”的袍哥又是谁!
“你娃娃晓得个锤子!哪另有第二个‘大西王’?你爱信不信!”大鼻子中年男人没好气道,他对狗娃的质疑非常不满,扭头只说给细脖子听,“传闻这伙人是国军派来的间谍,虽说只是几个乳臭未干的娃娃,可技艺非常了得。先一把火将智永堂的茶馆点了,又扎死扎伤郝老六部下十几个弟兄,凶得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