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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致远浅笑：“你晓得我志不在此，不然当年也不会去无极院了。”
景色摩道：“廖都厨恐怕也不会反对，张致环也在票据里，喏，想转寮房巡照，他和廖都厨的有些渊源……并且，我听刘致广说，这份票据是玉皇阁楚大炼师首肯过的……”
“景师侄不必见外，我虽忝为师叔，又是方丈，但与你年事相仿，我们平常订交就是。来，如果便利的话，去你那边讨杯茶水？”
“……或者你可再多考量考量，无极院知客职司虽说还是寒微了些，但有我替你留意，再有几位师叔师伯们照顾，几年以内稳稳妥妥往上迁转，涓滴没有题目，何必非要去白马山冒险？如果有了半点差池，你叫我如何交代？”景色摩苦口婆心肠劝戒着，他晓得这番劝戒恐怕起不了分毫感化，但还是忍不住为于致远担忧。
于致远再次沉默，随即道：“她已是馆阁中人，我忘不了又如何，她眼中那里另有我？不说了，午后我便随军解缆，此去一别，恐怕又是数月，返来后再看望你。”
“那你究竟是为了甚么？都这个时候了，还不筹算与我分辩？”
狭小的西真武宫容不下太多羽士，无法之下，监院张云兆只得来了个大搬场，西真武宫全部羽士移出了道宫，团体迁徙到一旁的龙安府衙，直接在府衙上挂了个“西真武宫配院”的牌匾。而本来的龙安府官署，则占了平武县衙门，至于平武县阖县官吏，只能姑息着周边堆栈酒楼办事了。
景色摩道：“让你参详参详，是要你揣摩揣摩，哪些人安排在哪些位置，对你无益？如果你有甚么设法，或者对此中哪些人不太对劲，我能够帮你把这事压下来――”
景色摩嗤笑道：“端方是端方，实施是实施，你就是鄙人面道院里待得久了，人都待傻了。照我看，你就该当早些上调宫观才是。”
但很明显，于致远没有听劝。
于致远避过景色摩的目光，怔怔望向院中那一方天空上的白云。
不知何时，一其中年道人呈现在他身边，笑着唤道：“景师侄？”
自从白马山大阵被西夏所破以后，川西便成了雄师混战之地，大明集结了数万雄师屯集于松藩卫，力求光复失地，而平武县，则成为了全部疆场的粮秣转运中间。
景色摩恭敬道：“现为多事之秋，师侄不敢叨扰方丈，这是师侄之过。方丈有事叮咛，师侄尽力去办就是。”
于致远收回目光，冷静不语。
于致远笑了，拍拍景色摩的肩膀，道：“不消担忧，我会谨慎在乎的，没那么轻易死……”忽而轻声道：“如果真死了，也算摆脱了……”
于致远笑道：“我晓得了，你常说过的嘛，‘成事不轻易，好事很简朴’。但此次不消，美意我领了，我志在修道，如果此次能有机遇……何必坏别人功德？罢了，你这里诸事繁忙，便不叨扰了，待我返来后再相聚吧。”
“这……”
于致远沉默，随即发笑道：“我操这份闲心何为，你们尽管自去，都与我无干，何必又来问我？”
“大炼师说，必于存亡之间体悟，在那一线当中寻觅用药良机，不然还是无用。”
“元大炼师说，他会从旁襄助。”
景色摩叹了口气，揉着额头道：“真不该该帮你，还不知如何向师叔师伯他们交代。”
因为战事的启事，西真武宫内云集了道门在四川的一多量高层，川省玄元观赵老都管亲身坐镇，十多名执事、管事入驻，直接将西真武宫的三清殿以及两座配殿占有；别的，成都府景寿宫云监院、保宁府玉阳宫罗监院、潼川府紫阳宫刘监院、顺庆府北极宵宫郑监院都各自带同一批羽士进驻，将西真武宫挤得满满铛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