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从帐篷里出来,血月叹了口气:“李青人一世豪杰,却生出这么个草包儿子,真是令人唏嘘。”我不满地说:“他只是个冒牌货。”血月瞥了我一眼,噗嗤一笑:“跟你一比,他的确是冒牌货中的冒牌货。”争辩这个话题没甚么意义,我岔开话题:“你感觉那东西到底是甚么?”血月却道:“她是甚么不首要,首要的是,江边这么多军帐、这么多人,她为甚么恰好选中李丹子?”“不是因为他住的处所离江面近,妖女近水楼台吗?”我迷惑地问。血月点头说:“我看没这么简朴。”她指着前面说:“那么多离江面近的帐篷和人,她都没选,就选了这个废料,必定另有启事,我思疑跟那块石头有关。”
李丹子严峻地走来走去,他的慌乱已经没法粉饰。“以是,我们是在救你。”血月盯着他的眼睛说。李丹子咽了口唾沫,客气地给我们倒了水,说:“实话跟你们说吧,这事已经有几天了。一到早晨,我就做梦,梦到一个绝美非常的女人走进我帐篷,对我各式引诱。你们晓得我恰是血气方刚的年纪,哪经得起这类引诱,一来二去,我的意志就崩溃了,夜夜在梦里和她交合,已经沉迷得没法自拔。”“以是,以你的脾气,分到这么差的帐篷,你都没提出抗议?”李丹子默许了。
我们忍着恶臭靠近帐篷,血月一脸嫌弃。四周万籁俱寂,站岗的兵士都怠倦得偷偷打打盹,其他帐篷里鼾声阵阵。俄然,李丹子的帐篷里亮起了光,像是点了蜡烛,我和血月吓了一跳,觉得行迹被发明了。但转念一想,有点知识的江湖人都晓得这时不该点灯,我才松了口气。接着,帐篷里映出一小我的影子,像是个高挑的女人,我想起防护林里的事,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。细心辨认后,发明她的表面和个头都比碧萝大,我才放下心来。
血月微微一笑:“你裸睡当然碍不着我,可你本身内心清楚,睡前穿没穿衣服。再想想这几天产生的怪事,拖不上来的江底铜棺,自燃的当代化潜艇等等,以是你帐篷里呈现一个女人,也没甚么猎奇特的。”从李丹子的反应来看,血月的话句句戳中他的关键,他神采比死人还丢脸。血月接着说:“我们进帐篷前,看到那女人俄然变了模样,像是要吃了你,我们才冲出去禁止。”李丹子慌乱地问:“她变成了甚么?”“一条庞大的蟒蛇,但又不太像,总之很奇特。”
大半夜李丹子帐篷里有女人已经很奇特了,还是一个有尾巴的女人,这太匪夷所思了。我问血月是否晓得女人的来源,从尾巴动手,或许能判定她的师承。我见地有限,没传闻江湖上有如许的门派,只能寄但愿于血月,她身为一门掌教,见多识广。我越看越感觉可骇,女人不止有一条尾巴,她屁股前面像天女散花一样长出无数条尾巴,很快尾巴缠住李丹子,把他裹成了一个粽子,李丹子有生命伤害。
我不由对他生出一丝怜悯。从他的态度来看,他不像是个骗子,对李青人的崇拜是发自内心的,这类崇拜刻在了骨子里,没法假装。军帐四周是泥地,淤泥披发着浓烈的腥臭味,这是全部军帐阵营的最后一顶帐篷,其他位置都被占满了。要换处所,只能在江堤安营,可江堤上风大,帐篷一扎就会被掀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