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旗人,在关东哪有敢不对旗人低头的呢。更何况这还是个手握兵权的官,还是将来的奉恩辅国公!再何况,财帛动听心。这摆在面前的但是白花花的银子,若说是不想要,那是哄人的。
纳兰博维甚是有兴趣:“有这等事?翻过来我瞧瞧。”
付道人出去未几时,领返来四个兵丁,皆是身强体壮的模样。纳兰博维没动口,只是伸手一指,那四个兵丁便是手脚敏捷上前要拆开彭先生安插的法阵。彭先生伸手刚要拦下,倒是被纳兰博维伸手攥住了手腕,拍了三张银票在他手里。
彭先生又作解释:“那鳖幽灵的化身法天象地,肩宽如梁,是故能钻到它腹下。”
“此言差矣!”付道人瞪着他那双四白眼扫视了虎子一下,又转回到彭先生这边,“前日我与老国公相谈甚欢,已经许下了为国公家中做一场法会,你我本是老了解了,还是信不过我的手腕吗?”
纳兰博维说:“这三百两银票,天下通兑,您收好了。男人汉大丈夫,一言既出驷马难追,现在钱货两清,你我二人交个朋友。”
“教头,不对劲。”一个兵丁走过来跟纳兰博维交代。见纳兰博维凑过了脑袋,那兵丁便说:“这老鳖腹甲上有口个洞穴,不小。”
人产业官的都给了人台阶,再不踩着下了,那就是真的说不畴昔了。彭先生也是打了个哈哈:“总教头大人汲引,草民自当从命。”
笑得够了,纳兰博维伸出一根手指:“彭先生,我许你一百两白银,这老鳖归了我如何?”
付道人说罢,两人皆是哈哈大笑。
彭先生未曾答复,李林塘便是说话:“我便是彭先生的师弟。”
听到付羽士的话,纳兰博维非常惊奇:“付真人和彭先生本来是故交吗?为何没听您提起过呢?也罢,这是件功德,如此一来,彭先生将这老鳖交给我们,也是能够放心了吧。”
因而彭先生就胡天海地的忽悠:“这是这老鳖的命门地点!就是因为寻到了这一出命门,才得以等闲擒下此獠。这处所本就是长成这么个形状,被我师弟一棍敲下,整块入了腹,这才一命呜呼。”
自打洋人进了大清国里,银子越来越毛,是不如之前值钱了。但是在昌图府,五两银子那就能买一头牛!一百两银子,也不算是个小数量了,好多贫苦的人家一辈子也见不着这么多钱。
一行人进了后院,打眼就瞧见这东西。地上用墨斗绷了四条线,框了个四方形。四方形的四角各钉了一枚钉子,钉子头出地半寸高,两条穿了纸符铜钱儿的红线在那钉子上绕了几圈,交叉了一个十字,把这大王八捆得非常健壮。
这一回接话的是李林塘:“大人,这老王八精固然奇怪,但是不值得您花这么的代价。这真不是甚么好玩意儿,要不然我这边能像捆猪似的把它尸身都绑了吗?您也就是这时候看着个新奇,要不了几天就厌了。”
眼看着这付道人一句话,便是引得两边剑拔弩张,纳兰博维愣在了当场。刚才在大殿偏屋,是见不着一点儿的炊火气,如何两句话下来牵引出了一双仇敌来?但是他到底也是在宦海打过滚的,天然晓得如何说话:“付真人、这位大徒弟,都请消消气,本日是我来做客,付真人你是陪客,两边动了火气,我的脸上欠都雅。不若给我个面子,有甚么话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说。并且彭先生的名号我也是听闻过的,也没见有人说过甚么不是,想来是个君子君子。倒是传闻彭先生常去听京戏,本官也好这一口,不如他日相邀同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