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岳那块糖嚼烂了下了肚,看虎子攥着糖没吃,便是用手肘点虎子的胳膊:“不吃啊?不吃给我。”
小岳苦笑一下,拍着虎子的肩膀四下指:“你凑的这么往前,我现在回身回府?从高处看,我可就成了秃子头上的虱子了。等一会儿人散的时候,我跟着走就得了。”
虎子瞪了他一眼,没好气儿地把高粱饴扔到了小岳的手里。小岳被虎子瞪得莫名其妙,想说话,可毕竟是没说出来,把这块糖也塞进了嘴里,哼了一声,抱着膀子看向了小台上面。
“那不对劲儿啊。”虎子把小岳的手从他的肩膀上拂了下去,“今儿个是大日子,你们家里人好多呢,用不着你帮着号召?”
“为道贺大婚,也为了积善性善,为我纳兰博维将来的孩子祈福,”纳兰博维一挥手,“在本日大婚以后,纳兰家在这儿,开设粥铺舍粥,来者不拒,直到用去粮一千石!”
迎亲步队最后的马车上,安知府听着随在车外的下人禀报:“老爷,已经让人去检察过了,蜜斯房间里没甚么非常。只是喜饼吃掉了半张,蜜饯丢了一颗在地上。蜜斯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用饭,许是饿了,差了人出去偷食罢了。”
“你这么一说……”知府夫人的眼泪竟然下来了,“夫君你如许说话,我倒是感觉心疼了。这孩子自小就在家里娇生惯养的,我也宝贝她得紧,现在竟然是要嫁人了,怪舍不得。”
纳兰朗话音未落,只感觉身侧红光一闪,他下认识伸手一抓,将一张喜帕攥在了手里。侧头看去,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——安姒恩扯掉了本身的盖头!这还不算,安姒恩竟然攥着一把手枪,把枪口顶在了本身的头上!
来时纳兰博维从家里出来是直奔府衙的,归去的时候但是不一样。遵循端方,迎亲的步队要在人丁畅旺的地段绕上一绕,多沾沾人气儿,多收点儿喜气儿才好。国公大人倒是别出机杼,安排要在昌图府最繁华的处所,戏鼓楼前的广场上停一下,让新郎和新娘和乡亲们见上一见,说上几句话,就为了显得亲民。
说完了,把两个麻袋口敞开,伸手往里一抓,照着台上面就洒。
紧接着,纳兰博维又说了很多的场面话。他本就是行伍出身,说话有些粗粝,却也是合百姓的胃口,毕竟读书人还是占少数,用心说的文邹邹的像是布告榜文一样,好些人都会听不懂的。
离老远闻声了唢呐和锣鼓点的声响,就有人叫喊着:“来了哎!花轿过来了!”
“要不然如何说你没见过世面呢?”小岳咧嘴一笑,“虽说昌图府下辖以内达官权贵乡绅地主全都到了,可也轮不到我来号召。名分上讲,我是小国公的贴身。不消说别的,老爷能够杀了我剐了我,可如果小国公不肯意,老爷就不能使唤我。小国公是我的主子,别人都不是。”
虎子听了这话,只感觉浑身不舒畅。他侧过甚撇了小岳一眼,没再说甚么。
“信,我不是给你了吗?”虎子微皱起了眉,“你如何还不走?”
此时迎亲的步队已经全部停到了台子前面,吹鼓手也都停了。纳兰博维翻身上马,走上了台子,压了压手,本还喧闹的广场,缓缓静了下来。
车里头坐在另一侧,没闻声内里话的知府夫人忙问:“如何样?说甚么?”
安知府捋着胡子笑道:“放心,姒恩不过是偷食罢了。哎……这感觉饿,能故意机吃东西,那就是没事儿。毕竟之前就承诺得好了,比拟这么长时候也就想通了,不会有甚么事情的。”
知府夫人用手帕擦净了眼泪,强挤了笑出来:“你说得对,明天是大喜的日子,我不该哭的。转头叫人看了,不免是要笑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