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蓝一黑,两道剑光交叉横扫,武将全然不顾,一声吼怒,在六合间回荡,纵马催至最快,循笛音回身冲进池沼。
“既如此,本日割袍断义,大丈夫生于六合,轰轰烈烈一世,战死无悔......”
炽热劲风,吹遍周遭百丈,一个旋涡蓦地呈现,泥浆裹挟断草、黑土异化枯枝,一并被旋涡吸出来。
武将长剑归鞘,嘲笑。
武将扫视身边两队敌军,心头巨震:“尔等竟然勾搭这龙渊大泽中的怪物?”
一时候,三支步队,数百人面面相觑。
侧旁杀出的追兵中,领队摘下头盔,暴露漂亮面庞。拔出腰间靛蓝长剑,遥指武将,雨幕中传来他的声音。
笛音过后,大泽深处传来窸窸窣窣之声,三名天赋妙手闻之色变,各自归拢步队,警戒四周。
“袍泽情分?”
“人间,除了那传闻中杳杳冥冥的神仙,或可不死,终有此劫。”前面追兵首级的声音,瓮声瓮气,“我等虽进阶武学天赋,终也难逃寿尽身陨之日......”
“说的是。”
“束手吧,殿下,你已穷途末路。”
这类堪比神佛的力量,令六合为之变色,山川因之移形。
两道剑光落在其背,鲜血飞溅,武将见已阔别追兵,蓦地又调转马头,当胸一拍,瞥一眼身后紧追不舍的漂亮男人,蓦地挥出一道赤红剑芒,却不是朝后,竟是迎头抵上半空,一个虚幻的灰白莲台。
“赤明,你已是穷途末路!”追兵首级遥遥喊话,“本日若识相,便交出秘笈,还可留你一个全尸!”
半今后,风雨渐弱,天光大亮。
骏马嘶鸣,千里泥泞草地,几十名一身黑衣的马队保护着一人仓促北行。那人貌似身份不俗,一身武将装束,身覆亮银铠甲,铠甲下偶露明黄服饰。
“此话合该问你,你我虽名分高低,吾却待你若手足,为何本日也来叛主?”
离得稍近追兵,有很多撑不住天赋妙手威压,哇的一声,吐出鲜血,坠落马下。
雨势蓦地小了很多,风却大起,武将身上血红披风猎猎作响,策马鹄立于风雨当中,朗声道:“的确,人间无人不死,尔等余孽背叛,竟也肖想我百蛮王室家传秘笈,企图窥测大道天机,求得长生之法,真是蚍蜉撼树,不自量力!!!”
俄然,一支近百人的黑甲军从侧旁密林杀出,与前面追兵呈合围之势,一时候草泽池沼之地,尽是敌军。
雨,堪似盆倾。
泥水携裹枯草乱飞,武将一剑横扫。
“无稽之谈。”
“五仙弥罗音!”
一道赤红剑芒,如同云霞在荒漠半空放开,带着一种焚天灭地的炽热,仿佛一刹时连四周的瓢泼大雨也蓦地停滞。
“罢了,故老相传,这大泽深处诡异莫测,是那极其可骇的怪物老巢地点,还是出兵,早些分开为上。”
“赤明!”
不知是谁吹响了苗笛,其音诡异。
马嘶鸣,人呼号;血肉横飞,白骨粼粼。
“郎主,未见那反贼下落。”
龙渊大泽,浩淼千里。
武将头也不回,痛斥:“尔等夜郎国余孽,休想!”
“交脱手中秘笈,喝一杯我古滇佳酿,让小弟送你上路,如何?”
夜,乌黑如墨。
胯下战马早已跑得口鼻溢血,身后不远处,火把透明,人声喧闹,间或有箭羽破空而来。
“殿下,王太孙已入主云锦宫城,你纵持了这《天莲长生秘典》,也终是回天有力,何不放下?再负隅顽抗,不过扳连这些忠心保护你的儿郎性命。”黑甲军中,一个降落声音道,“多年袍泽情分,却也不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