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礼是如此的纯,如此的真,如此至刚,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……
少年看到宁泽,纯真的眼睛俄然亮了,他从速清算湿哒哒的衣袍,躬身施礼道:“象,拜见贤者大人。”
“象儿,你因何事私闯始元宫?”
满朝武将躬身施礼,礼宗该当如此,大礼该当如此,壮哉,可惜几人能为?
“请陛下开恩,”满朝尽跪。
十三岁成绩礼法亚宗……
宁泽又上前三步,叩首膜拜道:“泽,自弃侯爵,驱除诰命,诛杀亲王,有罪,但请念泽对大禹百姓有功,何况已是残败之体,半死之身,实难接受大禹刑责,求吾皇仁慈。”
宁泽安静地站在殿中,身上气味越来越漂渺,他此时半个身子踏入贤者之境……
嬴象想了一下,道:“好几个方向,乾元鼎、坤元鼎、兑元鼎仿佛朝东南飞了。”
十六岁,梦入万古,数万载孤寂光阴,诵礼、念诗,礼之精华全数吃透,不敢说前无前人,后无来者,但比之礼学圣贤,有过之而非常及。
“陛下,泽,求也求了,拜也拜了,你皇权皇威都有了,另有何不满?”
“甚么?”禹皇大惊失声。
鼎分天下,礼兴东南。
禹皇和满朝文武、皇家贵胄,无言以对……
宁泽身上白光若隐若现,他跪倒,对着裂开的帝皇宝座三拜,开口道:“罪臣宁城之子宁泽,拜见陛下,我父戍边倒霉,累及将士性命,大禹安危,宁家子在此哀告,望陛下仁慈,网开一面,宽恕我宁氏。”
宁泽不为所动,拜倒在地,随他膝盖触地,无尽编钟短促响起,殿外电闪雷鸣,黑云密布,皇城诸民气中大悲,这一跪,将最后一丝礼气散去,人道大演,礼道退,霸道霸……
祖父生前一向念叨的,为礼生,为礼死,方为礼宗,他明白了,可有几人能做到?大禹无礼,并非虚言。
禹皇大惊起家,禁止道:“先生不成!”
宁泽再上前三步,跪下叩首三次,道:“十九皇子瑞,为人忠诚,待泽以弟之亲,因宁氏之事,触怒龙颜,已监禁半年之久,泽求陛下赦免其罪。”
宁泽笑道:“我明白,可大礼不容轻渎,礼不当辱在我手,泽实无分身之法,只好废去这礼学修为,再求陛下。”
少年不美意义道:“那里不错,差远了……”
礼崩乐坏,今后皇权至上,再无制约,这就是他们想要的吗?
诸多皇子皇孙,包含八皇子昭在内,都低下了头,他们被他的贵气所佩服,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,他贵气非常,禹皇也难让他低头。
宁泽淡淡一笑,道:“莫非你们也要我膜拜?”他说着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