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怡在孙大娘那呢,估计要等会才气返来,对了,小木头过来了。”
“一个不熟谙的大哥,不是雍州人士。”楚木道。
楚木龇牙咧嘴,忍着疼痛,老李头待他恩重如山,这几下狠棍下来,他也不敢活力,“老李头,梁公子那事我认栽,但我可没感觉做错了!”
闻言,正要抬头喝酒的李老头行动一滞,他面色如常,不见愤怒,也无欣喜,渐渐放下装着酒水的大碗,酒碗刚一落到桌上,一下子又被举起,一口饮尽,半响,他摆摆手,没好气道:“你也大了,如何筹算是你的事,和我说甚。”
“贼小子来了?在哪呢?”
老李头犟驴脾气,哪能承认本身错了,哼哼几声,“就算不是偷来的,受这几棍也是他该死,前次偷梁家公子的荷包子,老子还没打他呢,躲了快俩月,到现在才敢来见我。”
虽说厥后文道上的成绩不咋的,但也算喝了点墨水。
老李头听着一乐,嘿!小家伙还挺硬气。
李婶指责一句,自家男人甚么脾气她不是不晓得,死不改过。她放下木棍,牵过楚木,体贴的目光在他身上打转,“小木头,如何样?还疼吗?”
“真的?”老李头行动一滞,猜疑道。
一老一少,是以结缘。
老李头抬眼一瞧,神采顿时一变,刀疤抖了一下,顺手抄起中间用来撑门的木棍,气冲冲站起来,抬棍就往楚木屁股上狠狠挥打,嘴里骂道:“叫你别惹事,你非要惹事,你一个小乞丐,非要去招惹那些公子哥干吗?”
楚木听到这个熟谙的声音,放下板斧,用力擦擦额头上的汗,踏出柴房,看到了一个穿戴捕快官服的丁壮男人,大咧咧坐在门槛上,手里捧着个碗大口喝水。他身材精干,满脸髯毛,额头有个很深很深的刀疤,裹着一条条皱纹,看着略显狰狞,吵嘴相间的头发,明示着他该有五六十岁了。
楚木十岁那年,犯了人生第一次盗窃案,老李头把他扔进了牢房里,关了十天八天。实在也没想如何定罪,小小年纪当了乞丐,也怪不幸的,就是揣摩着,毕竟这小子犯了法,如何也得惩戒一番,彰显一下大秦律法的公道严明。
李婶无法感喟,这些年,老李头到处关照小木头,算是半个徒弟半个爹,两人的脾气算是一脉相承,臭的跟茅坑里石头似的,想要楚木乖乖低头认错,难着咧!
老李头想着,读的书多了,事理也该懂多些,不求做个好人,总不至于今后干丧尽天良的好事了吧?
俩人一个铁了心要揍人,一个决计不会乖乖站着挨打,一打一躲闹得门口鸡飞狗跳,野生的一条大黑狗追逐着楚木,汪汪乱吠,几只雄鸡方才吃饱喝足,恰是闭目养神,忒大动静闹得一下惊了,翅膀扑扑,到处乱飞,弄得鸡毛一地。鸡鸣狗吠,好不热烈。
楚木吃了几棍,疼得要命,听了老李头的话,差点气得没背过气去,他对老李头不敢还手,只得大声喊着:“别打了,这衣服不是偷来的!是别人送我的!”
实在,他本意是想收养这个不幸兮兮的小乞丐,但楚木一颗古怪自负心使然,果断不肯承诺,甘愿当个要饭的小乞丐。无法,老李头只好如此说道,楚木也不客气,真的就闲时到老李头家里吃个饱饭,吃完后到柴房里劈劈柴,权当是抵了饭钱。
楚木心知必定得遭老李头的骂,一出牢房就偷偷溜了,躲了俩月,直到明天赋敢上门。
冷不丁吃了一棍,屁股火辣辣地疼,楚木惊得跳起来,侧身躲开第二棍。
这几年,楚木在老李头家里用饭,也劈了好多次柴火,驾轻就熟地拿出一根大木块,端方地放在木墩上,举起板斧,对准了中间位置,奋力一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