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沿途的花坊楼船,桥梁修建,早已损毁殆尽,就连由北向南的二十四座碧玉桥,亦被一分为二。
儒生轻笑一声,抱着婴儿,一步掠过宽广无垠的春神江,携东风,一起入西流。
唐秋空扭头,看着近在天涯的白浅月,笑问道:“这一剑我如何没见过?”
“甚么……”数人一惊,惊骇道:“明长风,你竟敢以下犯上,等……”但是还不等说完,数名黑衣男人的头颅齐齐炸裂,跌落入春神江中。
东风又绿江南岸,明月何时照我还。
闻言,白浅月神采庞大:“人都是会变的,曾经我为徒弟而活,现在我但愿能为我的丈夫和孩子而活,还望徒弟成全?”
“早知如此,我就应当乖乖跟他们归去,也免得你们娘俩遭此无妄之灾。”男人轻抚水面,本是缓缓前行的小舟瞬时加快了速率,幸而此时春神江干统统人的目光都堆积在二十四方碧玉桥上,才不显得惊世骇俗。
中年男人只来得及双臂交叠胸前,回身,就被抬手截一江的唐秋空砸在身上,如同先前的唐秋空般,中年男人被直接砸飞出去,撞破南华门,一去数百丈。
明长风昂首,一个女子从坍塌的门楼间缓缓行来,素衣如华,不染风尘。
俄然,儒生昂首,发明春神江中飘来一个木盆,儒生将手中的木瓢和册本放回竹笈中,伸手重揽,江中的木盆平空飘落至其身前。木盆中,铺着厚厚的锦衣貂裘,貂裘中则包裹着一个婴儿。固然有貂裘相互,但初春的江水彻骨冻筋,浅显成年人都接受不住,更何况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。此时,婴儿已经面色发青,浑身冰冷,鼻息亦微小似无。
一箪食一瓢饮,一本书一柄剑,食充饥,水解渴,书育人,剑卫国。
春神江下流,靠近清河州地界,一个儒冠青衫负笈的儒生,手捧一本《春秋》,边读边行,及至春神江下流,儒生从背后的竹笈中取出一个木瓢,舀了半瓢江水,轻饮一口,对劲的点点头。
但是,素雪剑每进一寸,就有剑气借势而生,三尺九寸剑,就是九重天阙九霄天,煌煌压落明长风。
“东风来,何时堪归?唉……”
唐秋空站在数十丈高的浪涛上,高高俯视着碧玉桥上的中年男人,右手重抚而下。而后,他脚下的浪涛,亦随之倾落,如同高高在上的神仙,踏云乘风而至。
轻叹了口气,两人相对无言,一时候,只剩下鼓噪的人声和丝竹金玉之音,诉说着尘凡的美好和余韵。
此时,稀有名黑衣男人从城楼废墟中行来,看着倒在地上的唐秋空和白浅月,脸上暴露一抹欣喜,躬身道:“孩子被白浅月抛入春神江中,我等被其缠住,等脱困后,孩子已然不知被江水冲往那边!”
落掌如落刀,虚空中呈现一条细若游丝的白痕,连接六合,抚掌而落的唐秋空正位于这条白痕的中间。
闻言,白浅月可贵舒颜一笑:“从乘船进入春神城起,每行数米,我都会在江底种下一缕剑气种子,十里春神城,十里剑气种;若我们出了北英门,这招就谓之知名,若出不了北英门,这一剑就名曰归故里。”
数息后,江面规复安静,但被斩落江底的唐秋空却没浮出水面,气机感到中,亦没有唐秋空存在的陈迹。中年男人微微蹙眉,落至江面,如履高山般,负手踏步向前而去。
闻言,名为浅月的女子并未昂首,还是谛视着怀中的婴孩,悄悄道:“我倒是无所谓,只是苦了孩子。”
浅月昂首,冷冷看了一眼男人,道:“若你唐秋空归去,他肯放过我们娘俩的话,这倒何尝不是一个挑选。只是,他会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