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徒弟……”浅月在城门六丈外站定,望向踩着唐秋空胸膛的明长风,神采庞大,一边是养她育她的恩师,一边是她相濡以沫的丈夫,都是她的亲人,但现在却恰好是存亡大敌,世事无常,也造化弄人。
红袖添香笔墨浓,腹中经纬乾坤清。
看着婴儿天真天真的笑容,儒生刚正庄严的脸上闪现出一抹和煦的笑意,自言自语道:“你还真够命大,若非有一缕真气护住你心脉,你可就冻死在这初春万物复苏的季候了。”
负手而立的明长风双眼微眯,身上的气势亦愈发雄浑壮阔,身后的春神江无风而起波澜。
俄然,浅月吊挂在腰畔的素白长剑轻微震颤了一下,两人同时昂首,只见火线的碧玉桥上,正负手站着一小我,眺望着天涯的姣姣明月。碧玉桥上,此时已有无数人,但恰好两人的眼中,唯余那一人。月华人影碧玉桥,都只是那人的烘托罢了。
明长风昂首,一个女子从坍塌的门楼间缓缓行来,素衣如华,不染风尘。
白浅月轻咳两声,手挽素雪剑,没有理睬横亘于前的明长风,行至唐秋空身边,而后靠着他缓缓躺下。
更是歌颂至今,成为百姓读书人丁耳相传的千古嘉话。
轰鸣声中,明长风扯起的斑斓彩带,直接被白浅月锋锐的剑气扯破成无数段,春神江干的酒坊人家,再度被殃及无辜,无声中沦为一片废墟。而直面十里春神一剑的明长风,则在江水彩带被撕碎时,双臂交叠于胸前,如镇天门。
“春季,也的确不该是个死人的季候。”
“咳咳……”唐秋空不竭咳嗽着,有无数脏腑血块从嘴角滑落:“如何,不打了?”
碧玉桥上揽仙阙,春神江干祭诸神;
春神城,地处东华、琅琊两州交界,有春神江穿城而过,将春神城一分为二。春神江水静流深,无险滩激流,是天生的运河航道,地处东华、琅琊节点的春神城,天然成了南货北物来往的集散地,环绕春神江干,构成了无数津渡船埠,酒坊饭舍,极尽繁华盛景。
“不消了!”中年男人似没有听出唐秋空的讽刺之意,淡淡道。
“东风来,何时堪归?唉……”
直到小舟靠近碧玉桥三丈以内时,桥上的中年男人方才转过身子,看向小舟的两人。中年男人约不惑之年,面若冠玉,眼眸通俗,鬓角两缕斑白长发,不但不显其沧桑朽迈,反而增加了几分光阴沉淀的睿智魅力。
素雪剑出鞘,白浅月身边满盈的剑气刹时消逝不见,只剩一柄乌黑长剑,平平递出,雷声大雨点小。
小舟不休,缓缓向前滑去,留下潺潺浅浅的波纹清波,显得非常安闲;但小舟上的两人,却不敢有任何妄动,任凭涔涔盗汗,湿了青衫。
唐秋空扭头,看着近在天涯的白浅月,笑问道:“这一剑我如何没见过?”
“甚么……”数人一惊,惊骇道:“明长风,你竟敢以下犯上,等……”但是还不等说完,数名黑衣男人的头颅齐齐炸裂,跌落入春神江中。
“我晓得。”唐秋空嗤笑一声:“只是凭那些人,该拦不住浅月才是!这点,想来你应当比我更清楚吧?”
明长风身后,那座本就残破的春神城楼,直接倾圮,脚下春神江,掀起百丈浪涛。而后很久,剑气消逝,水流复归安静,只余下残破不堪的春神城和春神江上的三人。
当年稷放学宫的大祭酒夜游春神城,把酒话明月,一首《二十四桥明月颂》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