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英章不喜男人哭哭啼啼的模样,但姜离如此这般确切是少年心性,也不苛责,说道:“今后在修真在界中行走,人前牢记不成流露自家统统手腕,凡事都需留条后路。”
他思考半晌,鼓起勇气,问道:“前辈但是有何事要拜托长辈?”
“你倒是聪明。”杜英章似是看出姜离所想,温声道,“你想的不错,我所托之事,莫说是你,恐怕此界当中也无人能成。”
夺舍之事杜英章方才也有提及,乃是修士将神魂出体,侵入其他修士的识海,吞噬仆人神魂,篡夺精神之事。
只是姜离未曾想杜英章饰辞于师长,并未言及家人,莫非修真之人,都是淡薄寡性么?
杜英章便将《镇魂诀》传与姜离,姜离现在初涉修炼之道,所谓传授,也不过是杜英章将此法说给他记下,真正能修炼,也非在一两日之间。
杜英章看着姜离一副果断的神情,顿时一怔,自嘲一叹,终是说道:“我恩师乃是云岚界孚山宗稷阳真人,我自幼在他门下修道,得他护持,修道之途可谓一帆风顺。”
何况非论夺舍何人,即便胜利,夺舍之人的寿元并不会增加。
执剑恩仇称心留。
姜离此时倒是心神不安,这杜英章现在景况不就是需求夺舍肉身么?莫非他传本身道法,就是为让本身成为修士,又说时候无多,利用本身,今后好夺舍本身的肉身?
恐怕杜英章踌躇不决,也是有此考虑,既不能完成,说出来又有何用?
杜英章言罢,手动掐动法诀,诸多光芒四散飞去,姜离现在乃是本身神魂,非是本体,亦能感遭到身材上传来的阵阵热流,游走满身,舒畅至极,不由闭上了双目。
姜离心想本身才落入天虎山贼寇手中,还不知前路如何,觉得得了机遇,将来可修仙寻道,报仇雪耻,现在尚未曾见到幕后之人,本身莫非转眼间便要身故其间?
“不过此也是今后之事,若你明日死了,也不消去管他,你只需记得本身修炼才是正路。”
现在杜英章眼中尽是柔情,温声言道:“我昔日在孚山宗修道之时,有一名青梅竹马,你若能去孚山宗拜见我恩师,亦可往云雪峰寻一名纪仙子。你可告之我托你带话与她,她若肯相见,你便言‘青衣挽剑望远山,心寄云依亦长欢。’她自会晓得。”
姜离流落江湖,这般事情见过很多,晓得这修真界中争斗更甚,当真答道:“长辈记下了。”
“只因我幼年修炼有成,又有恩师护持,平辈当中无人不恭维阿谀,久而久之,也有些高慢,现在想来,当时我倒是过于骄横、目中无人了。”杜英章说罢,面露自责之色。
“杀掉尹桐焯?或者分开缘天界?”这两个挑选姜离是想都不消想,底子没法达成。
更有些邪修,夺舍那些天赋上佳的年青修士,以期获得更好的肉身。
杜英章头微微一倾,似是在思考甚么。
何需长生问天求,
不知过了多久,待到姜离醒来,只觉神清气爽,左顾右盼之下,发觉此处镇魂玉仍悬于半空,却不见了杜英章踪迹,未及思考间,耳边传来轻吟声:
我自清闲我自在。
姜离看着半空,温润清澈,光芒四射的玉佩,此时这枚玉佩形状跟他之前挂在胸前的玉佩有些类似,却叫人不敢信赖这是同一枚,答道:“若长辈猜想无误,这应是镇魂玉玦。”
姜离刚想承诺,又听到杜英章说:“另有一事。”
“若我本尊尚在,说不定还能一探究竟,现在这副模样,确也无能为力。要破此局,要么将尹桐焯击杀,危急自解;要么分开此界,避此灾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