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白城俄然灵机一动,便先行从屋顶飘落,仍由原路返回,来到后院当中,见驾车的故乡人还在熟睡,身形一转,便如游鱼般,贴地滑入车下,单掌悄悄拍地,身子一提,随即手脚一撑,便如壁虎般贴在车底。
饶是如此,白城担忧他不死,运腿为鞭,将其抽出三丈多远,落在在地,存亡不知,一把匕首也脱手飞出。
见匕首刺来,白城右手疾伸,就要叼他手腕,手到半途,俄然感到一阵寒气随匕首划来,浑身不由激灵灵打个暗斗,便知这是一把利器,不成冒险硬夺。
却不知白城这一招名为“醉酒抛杯踢连环”,乃是败中取胜的绝招,此时见黄脸羽士被骗,腰间猛一运力,于将倒未倒之际,反身弹起,于电光火石之间,飞起一脚,这一脚如蟒出林,如虎摆尾,正踢在黄脸羽士胯骨右边,一脚将黄脸羽士架式蹬散,胸前暴露马脚。
黄脸羽士伸手将他拉起,说道:“但是着了风了?让贫道我给你瞧瞧。”
白城见他斜到,伸手将他拦住,放倒在一旁,又将老车夫的粗布棉袍脱下,裹在本身身上,方才将马匹拉住,立足不进。
白城正在闭目调息,马车门俄然翻开,刚才与那黄脸羽士同床共枕的红裙妇人从车门走出。
就在现在,只听黄连道人一声轻笑,说道:“既然娘子如此孔殷,你我这便快去快回。”
咽下纸符,黄脸羽士竟疏忽胸口伤势,缓缓站起,双眼如刀,盯着白城,一字一顿的说道:“好贼子,道爷我明天拼着道基全毁,也要将你毙于掌下。”
说罢,黄脸羽士左手揽住那妇人,右手悄悄往床上一拍,两人便连人带被,从床上飘起,落到桌前。
黄脸羽士与妇人正在车中卿卿我我,却忽觉马车愣住不动,心下见疑,便喊道:“老王,如何不走了?”
行了七八里路,白城估摸这羽士,此时动起手来,纵那羽士有翅膀也赶不及,便从车下滑出,攀在侧壁之上,轻身窜到驾车的故乡人车后,食指微微一弹,正叩在驾车的老车夫玉枕穴上,老车夫闷哼一声,顿时晕去,往一旁斜倒。
白城一声嘲笑:“便是春秋正盛,符水一涂岂不也要送终?”
黄脸羽士此时仰仗手中利器,数招以内,已将白城逼退马车之前。目睹身后退无可退,白城脸上暴露慌乱神采,脚下一个趔趄,竟似要跌倒。
白城见他刚才明显已筋断骨折,现在却恍若无事,不由心中起疑,暗自进步警戒,口中却不露分毫,只是用言语激他,说道:“你现在身负重伤,胸骨尽折,一点装神弄鬼的小把戏,莫非还想吓倒我不成?”
经历一番苦战,白城只感觉身心俱疲,缓缓坐下暗自调息,这黄脸羽士品德固然差劲,但技艺极精,刚才搏杀,兔起鹘落之间,可谓凶恶万分,稍有不慎,现在躺在那边的只怕是本身。
红裙妇人浑身瘫软在地,远处那黄脸羽士却展开眼睛,蓦地翻身坐起,从怀中取出一道符纸来,咬破一点舌尖血喷在符上。
黄脸羽士刚才胸前中了两掌,此时呼吸不畅,身法发挥不便,只得双臂外推,左上右下,运足力量,摆出个“铁门栓”的架式,想要将封在流派以外。
白城也不答话,轻啸一声,足下发力,飞身纵到黄脸羽士身前,由半空当中,居高临下,双掌连环,直攻黄脸羽士中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