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芹儿见这名公子要买她做使唤丫头,职位固然卑贱,却好过做窑姐百倍千倍,心中稍安,便止住抽泣接口道:“公子不需花这么多银两,我爹爹只输给他们二十两银子罢了!”
纪元冒充探手入怀,心念一动,自乾坤袋中取出一摞银票。
“芹儿别怕,老二跟你开个打趣罢了,戋戋四百两银子何足挂齿,还不敷我娘打发那些骗吃骗喝的和尚羽士呢!”纪元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。
“小子,你干吗!”
这年青公子本来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妙手啊!幸亏本日没有脱手,如果触怒了此人,一掌拍在身上,咱这身子骨,能比实心楠木桌更健壮么?
这话说得直白,较着底气实足的模样,——嗯,大爷这里有的是银两,有本领就来抢吧。
顾氏兄弟俩还觉得对方怀中揣着兵器,齐齐向后一跃,各自起手作势,摆出了一副防备的架式。
但是,这哥俩的武力值远逊对方,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,短时候内,黑龙会不成能遣妙手前来助阵——过后替俩人报仇倒有能够。
四百两银子充足买一堆使唤丫头,这小子还真是财大气粗啊!
老三被纪元劈面痛骂,此人也不是个好脾气的,一握拳就待脱手。顾老二暗自深思,这年青人既然晓得黑龙会,说话仍然这般放肆,并且口音颇重的模样,看来不是本地人,说不定真是某大师族出来源练的后辈。
言毕,纪元领着李芹儿举头挺胸而去。
俩人混迹贩子,却都是目光过人之辈,目睹得纪元行事放肆,情知此人必是杀伐判定之人。既然不想英年早逝,便只得老诚恳实的躬着身、赔着笑,恭敬而不失殷勤的恭送这年青公子施施然下得楼去。
听得此言,老三眼中有了贪婪,隐晦的向老二使了个眼色,随即恶狠狠的一瞪纪元,冷然说道:“公子不将银子看在眼里,咱兄弟俩却也不轻易,刀头舔血的日子,您晓得的。再加二百两,不然免谈!”
恰逢老板上得楼来,纪元将手一抛,又是一锭十两的银子扔出:“损了贵店的桌子,这俩人赔你十两银子,这十两银子倒是饭资,就不消找了!”
更首要的是,他真的不想当着李芹儿的面与人锱铢计算——这是活生生的人,不是甚么货色。
顾老二更加不敢冒昧。却也不肯就此罢休,硬着头皮说道:“自来财帛动听心,我兄弟俩得了这门差事,银子实在都得上交的,公子如果不差钱的话,稍稍多赏个百八十两,也不过九牛一毛...”
纪元一笑,一口白森森的牙齿闪烁着寒光。顾老贰心中一动,这世道混乱而肮脏,没有几分斤两,谁敢随便财帛露白呢?看来,这小子的背景不含混啊。
顾老2、老三相视一点头,眼神中埋没着几分不测与欣喜。
“哟嗬,你俩。到底谁做主呢?”纪元笑意大盛,挑衅的望着老三,“你他娘的不晓得本身蛤蟆眼很丢脸么,再如何用力的瞪,也不过是黑龙会两个小瘪三罢了。你就这愣球模样,也敢开口再加二百?本公子最不喜好一五一十的砍价,真如果计算这些蝇头小利,一个大子不出,你俩还是也得放人,不信咱就尝尝!”
他们倒不想赔呢,一张破桌子罢了,一两银子买十个也不嫌多。但是,面前这位爷不讲理,非得让赔十两银子,俩人哪敢有涓滴违背。
将这丫头卖到群芳阁,顶多拿个百两银子,还得上缴会中六十两,落在俩人手中也不过四十两罢了,此番一下子多得了三百两银子,哪有不乐意之理。